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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区,凌晨一点。
一间非常偏僻的老酒馆,霓虹光下,匾牌黯淡。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老人,杵着紫木手杖,缓缓走入酒馆内,或许是地处偏远的原因,本该是正当营业的时候,酒馆内却空无一人。
周济人来到吧台前,他点了根烟,瞥向吧台内侧,叩了叩桌台。
“咚咚。”
震颤声不大。
但两下叩指,整座吧台桌面,包括背后巨大陈列柜,货架,似乎都荡出一圈波纹。
如果酒馆内有其他的客人,他们会看到空间好像湖水,随着两下叩指,震荡出频率一致的涟漪……
吧台内侧一团黑漆漆的阴翳中,有人陡然睁开双眼。
眼神中闪出一团骤光。
很难相信那团骤光来自于一个衣衫褴褛的糟老头子,他披着单薄如乞丐的布衫,衣衫下瘦骨嶙峋好似一具骷髅,眼眶凹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手中紧紧握着外表油垢的酒瓶。
两个老人,站在光与暗中,衣着,身材,精神,都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你生意这么差……不会就我一个人来吧?”
树先生缓缓坐在高脚凳上,把点着的烟递了过去。
衣衫褴褛的老人接过,深深吸了一口,他低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也像是一具骷髅。
“除了你,谁会来这样的酒馆喝酒?”
他从陈列柜中取出一枚高脚杯,在柜台底下熟练地调配,片刻后端到树先生面前。
“朗姆,柠檬,冰块,咖啡,蜂蜜……嗯……熟悉的自由的味道,就是有点怪怪的。”周济人抿了一口,皱眉看着酒杯,咕哝道:“没给我偷偷加料吧?”
“没钱,买不起咖啡,蜂蜜。”
两三口就把一整根烟嘬完的老人,转过身开始整理背后的陈列柜,因为刚刚的波纹,有些酒瓶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还有些酒瓶,则是产生了肉眼很难察觉的裂纹。
他伸出一只手,**镜面一般,缓缓抹过。
那双干枯的手掌仿佛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震荡的余音瞬间消失,还在回颤的细微波纹,在这一刻被尽数抹去——
嗡嗡嗡的轻微噪音,在瞬间被全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