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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仿佛时间陷入了凝滞。
窗边花瓶里的长叶不再摇动,无频闪的白光落在一站一卧两道身影的面容上,两人沉默无言的对视,明明是父子,却陌生的像是路人。
“我来……看看您。”
赵器双手有些无措地抬起,又落下,他空手而来,因为他知道……父亲什么都不缺。
“坐吧。”
刚刚结束与中洲议会的通讯,赵西来的思绪一片紊乱,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自己儿子找个地方坐下,这间病房很大,但赵器坐在了床边。。
事实上他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带……
他带了一条项链。
那条项链就在自己的衣襟内侧,只需要伸手就可以取出,赵器的手指开始发颤,他只要靠近自己的父亲……心中就会忍不住升起“敬畏”,“恐惧”的情绪。
“你能来看我……我很欣慰。”
老人意味深长地望向自己的儿子,只是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欣慰。
赵器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无数念头堵塞在脑海中,这算是什么……是寒暄吗,还是鼓励,一刹那思绪被拉回了很多年前的长夜,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站在了大都的最高点,他拼命奔跑过, 企望得到一丁点的赞许。
但很可惜。
那個冰冷的,高高在上的身影, 并不像自己的父亲, 而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他再怎么全力以赴,那个遥远缥缈的男人, 也不会对自己伸出手。
赞许?认可?鼓舞?
他的童年只有孤独和失败。
一道声音缓缓响起,如晴天霹雳,击碎赵器纷乱的思绪。
“自由礼堂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赵器瞳孔收缩, 他演技拙劣地回头,茫然看着自己的父亲。
老人轻声道:“陆南栀的精神被放逐……想在【湮梦】笼罩的礼堂内做到这件事情,就需要枭放开精神链接的权限。据我所知,你是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人。”
赵器的额头浮现冷汗。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父亲……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