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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盛眨眨眼睛,突然懂了。
这位幽兰小姐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吃透了男人。
她知道自己越不打扮,就越显得脱俗。
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看见不正经的女人,便希望她正经,看见正经的女人,又巴不得她不正经。
幽兰将自己打扮得像个良家女子,谁还忍得了?
啧啧,佩服。
幽兰走到身边来,盈盈行礼:“公子万安。”
陈盛道:“姑娘好。”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魏王的魏,威武的武,魏武。”
“哦。”
>幽兰展颜道:“魏是‘巍’字的异体,素有高大之意,公子的体貌如此出众,的确名副其实。”
好一张巧嘴,这都能夸得上?
陈盛也笑了。
见完礼之后,幽兰便吩咐丫鬟上茶,接着又闲谈了片刻。
说话其实是一门高端的艺术,无论什么样的话题,她都游刃有余,绝不会让场面冷下来,而且这女人还很懂分寸,会特意揣摩你的情绪,不该问的根本不问。
一分钱,一分货。
聊天居然也能如此畅快,陈盛觉得银子没白花。
幽兰试探道:“公子对音律可有研究?”
陈盛点头:“略懂一些,但不算精深。”
幽兰道:“那你喜欢何种乐器?”
陈盛反应贼快:“我喜欢箫,以个人的拙见,洞箫的声音典雅幽静,似乎更胜于竹笛。”
幽兰喜道:“不成想公子倒是我的知音,小女子也独爱洞箫,下面我就斗胆献丑,为公子吹奏一曲如何?”
陈盛道:“固所愿也,在下洗耳恭听。请!”
幽兰姑娘果然端正坐姿,随手拿起一管洞箫,凑到唇边吹奏。
飘飘荡荡,婉转悠扬。
——《江南醉》。
陈盛闭目聆听,手指合拍而动。
他看到了何等美妙的画卷:柔风中,细雨下,小桥流水,白墙黛瓦……
听着听着,陈盛忽然起身,走到琴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