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放完炮仗,便拉着王素素跪在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
但这还不算完。
把王素素送回家后,陈凌自己放了会儿羊,下午又去挖了棵半大的柏树载在父亲的坟旁。
去年是他大姑种的,今年自然就该由他来种。
种完树之后,他两年的重丧孝期就算跨过去了。
不然不仅不能走亲戚,每年的过年的时候,春联灯笼也不能挂红。
“哪家野娃子,坟上瞎鼓捣啥哩?”
正当陈凌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对面的林子里传来。
转身一看,陈凌知道是谁了,心下微微无奈,就对着拿鞭子走来的老头迎上去,道:“四爷爷,你咋又上山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山上狼多,一个人不要往这儿走。”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四爷爷陈赶年。
黑红枯瘦的脸上,两侧有着吓人的疤痕,和脸上皱纹交缠在一起,加上光秃秃的脑门,仅在两鬓残留的稀疏白发,让这个老头显得满脸愁苦之色。
“哪有狼,你是谁家的娃,尽会胡咧咧。”
陈赶年眼睛一瞪,或许说话声音有点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四爷爷,我是富贵啊,陈俊才家的……”
陈凌一边回答着,一边赶紧上前扶住他,把他拉着往山下走。
四爷爷陈赶年前些年就被二儿子家气得精神出了问题。
这两年脑子也糊涂了。
也就前几天四奶奶去世的时候清醒了一阵,跑来坟前坐了半天,家里找过来的时候都黄昏了,怕他以后还往山上跑,就吓唬他说山上有狼。
老头从小差点被狼叼走吃掉,因为大半辈子都怕这东西。
虽然糊涂着,心里还是怕,就再不敢往这里走了。
没想到今天又跑了过来。
估摸着是脑子又清醒了一阵。
“俊才?小六哥家的俊才……”听到陈凌的小名老头没啥反应,但听到陈凌老子的名字,老头立马放下手中的鞭子,愣愣的打量了他一会儿。
随后便眉开眼笑的一拍大腿:“是俊才你啊,好些天没见,你咋白了这么多,叔见了都不敢认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