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他确实是个陌生的父亲,但我也要承认,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在夏威夷的那家高级医院里,我和他住在同一间病房,他和我讲他小时候的经历,我和他讲我在修道院长大的经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那感觉就像少年时的他和少年时的我成为了好朋友一样,有聊不完话题的好朋友。」
「多米尼克·卡佩先生大概没有什么遗憾了。」卫燃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说他很满足了」
蔻蔻的爷爷勒夫先生帮着缓缓关上了灵车的后备箱门:「年轻人,我的父亲说,等我去世那天,如果我愿意,也可以把下葬的事情交给你。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的,可以把我安葬在他给我妈妈准备的石棺里。」
「虽然这件事还早。」
卫燃顿了顿,扭头看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蔻蔻以及站在蔻蔻身后几米远的卡洛斯律师,随后格外正式的说道:「但是如果到了那一天,只要蔻蔻小姐愿意,我会来帮忙的。」
「带他走吧...」
多米尼克·勒夫轻轻拍了拍灵车的车厢:「送这个孤独的老家伙回家吧,送我的父亲和母亲回家吧。」….「维克多」
远处的卡洛斯律师赶在卫燃钻进灵车之前说道:「我们会在机场等你。」
「我知道了」卫燃说完,已经弯腰钻进了灵车的车厢,坐在了棺椁的边上。
「坐稳了」
负责驾车的奥坎二世低声嘱咐了一句,随后缓缓踩下油门,跟着一辆地勤车开出了机场,径直开往了早已被人遗忘的许特根森林。
火红的夕阳下,黑色的灵车越开越远,最终将身后那座钢铁丛林彻底甩开。
而在安静的灵车车厢里,也想起了一曲用布鲁斯口琴演奏的《astigoe***y》。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卫燃收起了口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车窗外已经可以看见成片的农田和森林,以及繁星点点的夜空。
但这辆黑色的灵车,却归心似箭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直到它开到了许特根森林里的那座磨坊小镇,直到它沿着磨坊一侧的石子路,在漆黑的夜色中开进森林深处,穿过铁丝网围墙上的通道,并最终停在了护城河外。
「我们到了」名叫小约纳斯的老男人说话间已经推开车门走到车尾,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