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品大员,府邸规模比贺知章家要大得多,三娘走在里面感觉像在逛大荐福寺似的。她边跟着钟绍京与贺知章往里走,边跟钟绍京感慨:“您家可真大啊!”
钟绍京睨了眼她迈到最大也走不出多远的小短腿,笑着询问:“要不要让人抱着你走?”
三娘道:“不用抱,我现在可能走了。”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很能走,她还特意把步子迈大了一倍,只差没跨成一字马。
钟绍京:“………”
倒也不必这么努力。
一行人走到钟绍京的房,三娘很快被里头琳琅满目的画以及文房雅具给吸引了。他家房老大一间,不仅典籍摆了好几架子,画更是多不胜数,光是二王、褚遂良等人的珍贵手迹便多达数千卷。
三娘感觉自己像误闯了一个巨大的宝库。
她忍不住问钟绍京:“这么多和字画,您得过来吗?”
钟绍京笑道:“你猜我现在几岁了?”
三娘了眼他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再了眼他布满了皱纹的眼角,犹豫着猜道:“七十岁?”
钟绍京道:“差不多,比你祖父都要大许多岁。我这辈子最的就是画,花了七十年去赏玩犹觉不够,只恨不能把天下珍藏一览为快,哪里会有不过来这么奢侈的烦恼?”
三娘才活了四五个年头,完全无法想象花好几十年在同一件事上得是什么样的执着与热情。
她只觉在外面走动以后见识了许多不一样的活法。
也许正是他们这些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才让他们在某些领域拥有寻常人无法比肩的成就。
日后她也能找到自己为之执着一生的方向吗?
三娘暂且还想不明白,只是贺知章他们的出现让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点什么。那本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的东西,却误打误撞地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这颗种子眼下还不出有何特别,更没有人能预料到它往后会长成什么样的存在。
贺知章跟到越国公府来,主要也是想钟绍京刚搜罗来的二王真迹。
>大唐的画造假市场已经挺发达,二王真迹更是最经常被造假的对象,因为他们名气足够大,而且曾经备受太宗皇帝推崇,自然是造假者最理想的摇钱树。
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