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长兴帝正读着南边随队送回来的折子。
听说钱良手里的折子是关于提税的,他就兴趣缺缺。
云垂地大物博,近些年国库却一直空虚。
除去天灾频繁,国库一个劲往外拔的原因外,还因为屡屡征不到足够的税。
收税难啊。
龙案前,自知又是白跑一趟的钱良默然地垂下双眼。
云垂的土地和流通的商队、商人几乎都控制在各大高门贵户以及地方豪绅手里。
这些人位高权重,而且要么不用缴税,要么只需要缴很少的税。
往日只要户部说到提税,这些人无论平时对付或不对付,几乎都异口同声表示反对。
因此每年户部呈上提税的折子,往往到了后面因为反对太多而无疾而终。
钱良为难,长兴帝何尝不头疼。
他也知道空荡荡的国库难以为继。无论想要干点什么在事,空虚的国库总是拖后腿,实在无可奈何。
“虎愁关在哪?”长兴帝不愿多想,注意力重新回到南边的折子上。
“陛下稍等。”长禄先示意下边的钱良稍安勿燥。
自己连忙寻来大比例的云垂地图,然后摊开找到镇南关和虎愁关的位置。
>审视了地图边缘一会,长兴帝茫然:“这虎愁关距离镇南关也不远嘛。”
两座相距三十里的关卡,在云垂地图上就是同一个小点。
偏偏南边的折子里,无论是镇南关的袁兴文还是监军方印宝都提及了同一件事。
他们希望将镇南关南迁至虎愁关,从此南边再无虎愁关。
国土变大,长兴帝自然高兴。但迁移一国边关那可不是小事,相当于重修一个边关,没有足够的理由几乎不可能。
“宣宣武将军任宁进宫。”
任宁这些天都在镇国公府练习划龙舟。
传令内侍见到他时,整队人还在湖里折腾,一个个浑身湿辘辘的。
帝王之命不可违,任宁只好向队友们告罪一声,匆匆换了衣裳进了宫。
见过礼,任宁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黑着脸的户部尚书。他正准备说话,长兴帝已经吩咐长禄把地图移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