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先说道:“国公爷这么快就已经把人调走了,想来火势是不必太担心了。眼下反倒是此处须得仔细看看,是否在我们之前有人趁乱子进来过。”
韩陌打发四名护卫下去查看,自己随着她的脚步到了已经安装好的第一道机括前,然后道:“为什么你们父女都觉得防卫署这里会有问题?这里能出什么事?难道还能有人懂这些机括成?”
苏若扬唇:“懂不懂的,不好说,但是你不是说薛容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么?倘若薛容包庇反贼之后一桉被常蔚**诬陷属实,他们又怎么会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坑回苏韩两家一把呢?吃哑巴亏,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说完苏若又看了看手下运转如常的机括:“不过目前看起来,他们还算老实。”
韩陌接住她拆下来的一块铜扣件,说道:“你会这么想我一点儿也不好奇,我好奇的是你爹,他怎么会在那当口想到要防备兵部?或者,防备常蔚?”
苏若看了他一眼,默声把机括上的卡扣恢复原样。
“到目前为止,薛容是冤枉的,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而且这个猜测其实没有证据来证明。当年这么一件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认定了的桉子,出错的可能可以说是没有的。至今朝中也好,在野也好,所有人都认为薛容罪该如此。那么令尊不应该怀疑到常蔚身上不是么?”
苏若道:“他亲口跟你说到了常蔚?”
“那倒没有。”韩陌摇头,“但现如今兵部尚书正养着病,兵部衙门里数常蔚最大,而且,自从薛容一桉之后,常蔚身边其实也慢慢地聚集了一批人,也可以说他威望渐高,只不过他素日十分低调罢了。何况,先前阻拦发兵的人是方枚,像方枚这样仅次于大都督的身份,一般人哪里安排得动他?所以令尊说防着兵部,实则就是在说常蔚。”
苏若一时没有言语,默不作声地查看这些重点位的机括。
苏绶在想什么,她是能猜到的。夹着个薛容,苏绶绝不可能对常家友善,何况,常贺不知何故还在利用苏祯在苏家寻找什么东西,就算没有薛容,这种人家也不是什么磊落人家,以苏绶当年对谢氏及谢家的态度,他自然是不会容忍的。
但薛容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还没有结果。苏绶把这个秘密守得铁水焊死一般紧,不管是出于为人的原则,还是出于对苏家的保护,她都没有理由提前跟韩陌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