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阿姜的灶台上正炖着吃的,暖融融的水汽飘了一屋,而阿姜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真会挑时候来!”
不过现在叶鸢已经完全知道怎么对付她了。
黑猫跳下地,蹭了蹭阿姜的小腿,咪呜咪呜地说:“阿姜,谢谢你借我们蓑衣斗笠,我们来给你送鱼。”
于是阿姜又瞪了云不期一眼,抱起猫进屋了。
云不期:“……”
他跟在阿姜身后进了屋,合上了柴门,把冷风关在门外。
阿姜拿起刀,极利落地处理好活鱼,加进锅里,本来只有些菽豆干菜的汤咕噜咕噜地泛起油花,鲜美的滋味渐渐升腾起来。不过一会儿,男孩面前多了一只碗,而黑猫面前多了一只小碟子,高高地堆着煮得晶莹的鱼肉。
尽管条件简陋,但在这样的天气里能有片屋檐遮风挡雨、能有一碗热汤暖胃,已经是难得的幸事,就连阿姜也...
稍稍舒展开了总是紧皱的眉头。
但叶鸢望了望阿姜的碗,她只给自己盛了半碗,却仍剩下大半,干物都堆在碗底,几乎只略喝了几口汤。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阿姜,你不吃吗?”
但那个干瘦的农家女却只是掀了掀眼皮,没好气道:“不好好看着你那小魔物,倒是有功夫来操心我,好一条白眼狼。”
叶鸢看了一眼窗外,又说道:“阿姜,外头水势越来越凶了,等我们修好了船,不如你先与我们一起走吧。”
“你们那破船,只怕连一个浪头都熬不住。”阿姜说,“自我那杀千刀的男人在匪祸时把我扔在这里,我就决心再也不走了。”
“匪祸?”
“你这猫妖,装成只寻常畜生在我家骗吃骗喝时还听我说得不够多么?”她的脸上浮现了一点讽刺的笑,“难道你以为只是荒江泛滥就能将这座山头变得如此破落……”
这场雨刚刚开始时,桑洲人尚且不以为意。
当这场雨下得时间足够长,人们开始忧心灵田与粮田的收成时,灾祸已经悄悄地酝酿了起来。
又过了一段日子,先将一些城与村落冲垮的并不是水患,而是人祸。
“……荒江上游才泛滥了没多久,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伙匪徒,其中似乎有一两名会些法术,四处劫掠粮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