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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期一行人的飞舟越过荒江, 很快便进入了桑洲大陆。
在这千年之间,桑洲上的城已经换了不知几轮,但叶鸢从飞舟望下去, 只觉得它们看上去和她初次下山历练时所见景色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由得在心中悄悄叹息。
陆松之见叶鸢看得专注,以为是她长困南昼, 以至于甫一见城外风貌便觉得新奇。他想了想,取出一卷画轴来, 向叶鸢招手道:“来, 叶姑娘, 我们赠你一件东西。”
叶鸢回头看他, 接过画轴, 笑吟吟地说道:“想不到陆道长还擅长丹青……”
云不期却道:“不是丹青。”
他伸手替她揭开画封, 握住画卷的一边, 望向叶鸢:“展开看看。”
叶鸢闻言, 便就着云不期的手, 徐徐打开画卷。
这画卷用纸厚重,展开之后, 鲜活的景色果然跃于纸上,但这些景色的确不是寻常丹青山水,而是一幅桑洲地图。
“这卷地图常年尘封在丹铅阁,竹纸都几乎被蛀蚀尽, 因此许久都不曾有人发觉其中神通。”陆松之说,“被我找到后, 我觉得此图实在精妙, 就稍加润色, 移作到了另一幅画纸上, 并施以法术,以保证百年不腐。”
陆松之指出地图上的两枚小小徽记:“你看,我与小师叔以灵气做标,只要带着这地图,就能显示我俩的所在之处……”
话正说到这里,云不期却注意到叶鸢久久望着图纸,似是有些怔然。
他收回目光,轻触画卷,叶鸢的灵气自寻踪丝传导到他指尖,又融入图中,地图上倏尔浮现了第三枚小小的剑型徽记。
她不禁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这幅最初由苍舒所制的地图,被东明山后人改作后,竟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她手中,然后叶鸢听见云不期对她说道:“这枚印记是你。”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这样漫长的时光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年初下山,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师妹,但最初便怀于她心中的那滴赤子之血好像也和这浮现在桑洲地图上的光点一样,并未被改变多少。
叶鸢摩挲着那枚徽记,不禁微笑起来。
“哪一枚是你,哪一枚是陆道长?”
云不期先点向金色的那枚徽记,然后是蓝色的那枚:“这一枚是我,这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