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对于桓宪来说，除了以上种种，他还陷入了水流铺天盖地或长或短的能量波，其中还裹挟着各种混杂的能量与信息，如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将其强塞进他的脑海里。无所不至，无处不痛。

在桓宪短短十数年的生命中，他从没经历过这样叫他恐惧且痛苦的事。

他太疼了，疼得忍不住低低哀嚎起来，这样却又促使水流呛入喉管带来另一种感官上的痛楚，等同于恶性循环。

他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模湖中只感觉腰间有一股力量飘悠悠的牵扯着他，叫他不至于随着巨大的冲力飘荡离去。.

一道隐约的身影漂浮在他的不远前，四肢摆动，一如他一般地无力在水里沉浮。

那道身影很快就飘近了，离他越来越近，但桓宪此此时却没有心思分辨对方的意图。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这团的身影，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无法掩饰的恐惧以及浅浅的担忧。

‘需要帮忙吗？’混沌中桓宪听到对方如是问道。

一切困难的时刻终归能熬过去，终于从这场水难中脱身的桓宪看着周修文背着姜洄朝他使了个眼神，桓宪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尽管他知道对方不对姜洄说估计也有别的考虑，但对方帮了他便是不变的事实。

这也是个奇怪的人。

往后的事便是越来越棘手了，他们被推着往前走，方才游刃有余的三人一路上被折腾得好不狼狈。

姜洄的谨慎、机变以及统筹的大局观，周修文的细心、配合、不动声色的帮助。桓宪自己反倒成了队伍的拖累者，这是桓宪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当然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觉沉入到这场比赛当中，与新认识的队友一起。

——他的队友。

这让桓宪忽然想起半个月前与班导闵昊的那场谈话，那时对方才刚刚得知他的特殊能力。

桓宪本以为这位班导知道后说不定会劝他忍耐或保持低调，后者也是军方那边给他的建议。

不想这位班导寻了他只是再次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缓声地安抚了他，并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他并没有错。而那些违规的学生江也将受到应有的处罚。

直到谈话的最后对方也都没有对他的能力发表任何观点和感言，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位看得出来师长其实并不那么擅长与人谈心。可他的心却足够的公正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