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的亮银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虎步趋前,浑身带着金属的酸腥和夜风的冷气。
病床上衣衫不整的人略无惧色,揽着庄子萱肩膀的手似0乎更紧了一些。他扫了一眼屏风上的千里江山图,挑衅一般的看着敖霄。
“有人说人生最得意,莫过于醉枕美人膝,醒握天下权,今日江山美人都在此处,怎么能不令人心动。将军以为如何?”
庄子萱被赵元稷夹着脖子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拼命暗示敖霄:侯爷,我不是,我没有。
敖霄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一双眸子渐单薄渐狭窄。
“我是个武夫,断没有寻章摘句的雅兴,只是公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赵元稷在庄子萱头上嗅了嗅,低声如恶魔耳语。
“真好闻,姑娘用的是什么头油?”
眼见着敖霄的剑就要出鞘,赵元稷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手腕的力度稍稍松懈。
抓住机会,庄子萱抽出手来,在赵元稷的睡穴上猛地一击!
“我用你妹!”
赵太子身子一僵,软软的倒在了榻上。
庄子萱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从他的手臂底下滑了出来。
“病人呢,就该多睡觉,我这一下包你睡到日上三竿。”
“登徒子。”
敖霄走上来查看了一番,确认赵太子并没有断气,脸上不愉的神情并未少减,眉目间仍有怒容。
他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庄子萱,伸手抻平了她衣服上的皱褶。
“乘人之危,非丈夫所为,此人若不是中毒卧病,我今日定要把他的右手卸下来。”
庄子萱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靠我自己也可以的。他是在故意激怒你,若是你贸然出手,他就会抓住你的把柄,赵太子从来就没安好心,今日落水说不定也是他碰瓷柴恢的。”
敖霄沉着脸坐下,下意识的拿起了一旁的茶碗,低头看时,杯底锃光瓦亮,哪有一滴水。
他气的咣当撂下茶碗,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听说了,说是此人同七殿下一道说话,不知怎么就起了口角,七殿下推了他一下,他就一头跌进金鹤池里去了。”
大腿生气了,摆明了这是要人哄。
庄子萱满脸恭敬笑容,**他的手臂安抚道:
“好了,不就是拉扯了几下,又未曾受伤,你看我这不还是全须全尾的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