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挺有条理。
她的手撑着洗漱台,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迷离的眼神看向他,“沈墨,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沈墨眼圈微红,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前的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什么?”
“我最怕……再也见不到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仿佛浑身力气都抽走,整個人往前摔去。
沈墨抬手接住她,长臂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说不出的满足感充斥在他心口,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在她说这些话之前,他以为他不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小时候的那句“世界第一好”终究敌不过时间的蹉跎,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
在崽崽心里,他依旧很重要。
沈墨眼眶发热,眼尾变得湿润,他抬手摸了摸安辞的后脑勺,嗓音有些低哑,“崽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了。”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眼睛闭着,似是睡着了。
沈墨抱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偏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尖,“崽崽。”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克制。
“我不想只当你的哥哥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点痒,安辞皱起眉,歪着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沈墨看着她睡沉了,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把她打横抱起,放到浴缸里靠坐着。
接着,他转身去拿毛巾,沾了水又拧干,走回来帮她擦脸、擦手。
睡梦中,安辞觉得她今天睡的这张床格外的硬,连枕头都是硬的。
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发软的身子顺着浴缸的弧度往下滑,歪着的头磕到浴缸上。
这一撞,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
沈墨听到动静,转头就看到她狼狈地躺在浴缸里,他连忙走过去把她捞了起来。
垂目一看,她额头上鼓起一个很大的包。
在餐厅磕伤的额角还没上药,现在又伤上加伤。
沈墨哭笑不得,抱着她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