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姜堰正在闭目养神,见她上车便伸手去扶,姜沉鱼拽住他的手,还用力的挠了一下,惊得姜堰豁的睁开了眼睛,却见那双杏眼中隐隐闪动怒意。
可是他思索再三,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姜沉鱼到底为什么生气,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反手捏住她的手,清亮的眸子微微闪动,“怎么了?”
“哼!”
姜沉鱼翻了一个白眼儿给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坐在距离姜堰最远的位置,佯装生气的模样,等着姜堰来问自己为什么生气。
左等右等,没动静!
她掀开眼皮,偷瞄了姜堰一眼,只见他颓然的坐在那儿,面上露出悻悻的表情,耷拉着眼皮,好似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子。
啊,这……
姜沉鱼舔了舔小虎牙,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明明是他把自己的身份泄露给了周文雅,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了一样。
“阿鱼。”
“嗯?”
“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那我以后睡书房,可好?”低沉的嗓音,因为哽咽而带上了些许嘶哑,语气恳切而卑微,“你不要生气,好吗?”
“……”
心疼!
姜沉鱼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好像有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心脏,要硬生生地从胸腔里**似的疼。
什么情况?!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虽然也会心疼他,却从来没有像这样心肝脾肺都移了位置的疼,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物理意义上的疼,一种固态的疼痛。
“阿鱼?!”
见她脸色发白,姜堰赶紧坐了过来,查看她的情况,“你同我置气,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要打要骂,随你处置。”
“我……”
他这副担忧的模样,让她的心疼又加剧了,仿佛回到了服用断心草的那几天,难道说是后遗症,可是伽罗明明说停止服用之后就会好的。
“嘶——”
姜沉鱼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放轻松,才勉强让这波痛感过去,见不得他低声下气地讨好,也看不得他露出悻悻的表情。
她捧起男人的脸庞,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的眼睛,“不许说这样的话,听得我心口疼,不想让我心口疼,你就不要妄自菲薄。”
“嗯。”
姜堰顺从地点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略带憨气的笑容,可是垂下的眼睑却遮住了姜沉鱼不曾察觉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