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纱村中,表面一切正常,然一到深夜便暗流涌动,人影虚虚晃晃。
宁申二人,正在村中漏夜不停暗查。
飞纱村方圆不过三里,人家户总共也才三十几户,且因为近十年人丁减少之故,还有好几间荒废搁置的家宅。
村民们的小院居所,皆是就地取材,取山中木材所建造而成。故结构简单,屋内明朗通透,倒没有太多可查之处。
是以,三日过去了,宁申二人将飞纱村的每个犄角旮旯都探查了好几遍,却始终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
但他二人并未松懈失望退却,仍旧默默想方设法,多方细查。
这一日正午时分,五月的阳光正自热烈光耀,斜斜穿过村口的草缝间隙,倾泻般地投影在宁何苦的俊脸之上,映出三寸光阴。
阳光猛烈刺眼,他先是用手遮挡,而后又由指缝间隙中望出去,只觉今日的阳光甚是与众不同。
他看着看着,突然双膝一弯,便犹如弹簧般弹起身来,走出草丛,站在入村小径中央,抬头由指缝中窥视日光,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大片雪流苏树上。
他的双目如此转了两个半圈后,似是心有了悟,便顿然放下那遮挡阳光的右手,死死盯着村里的雪流苏看,一动不动。
看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后,他突然就不管不顾地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那道世人不可直视的巨大光环之处。
强光烈日自然是凡人不可直视之的,宁何苦的双目在骤然接触到那道大日金光之时,便下意识的紧紧闭上了双眼,随之再缓缓睁开后,眼前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斑驳景象。
但他没有惊慌,也没有企图让自己看得更清一些,而是难抑心中莫名激动,摸索着跌跌撞撞的来到草丛边,喜不自禁,“老无,快起来,我瞎了。”
申无谓被吵醒后,与前者相反的他冷静异常,毒嘴毒舌,“你都瞎了,还兴奋个什么劲呢?”
宁何苦凭声摸到其身侧,声音中甚是喜悦,“我想,或许我找到了村民们眼盲的缘故了。”
申无谓却没理睬他的兴奋,而是拿了身边的草笠往其头上一盖,冷漠无情脸,“你个疯子能想到些什么呢?”
“我……”不等宁何苦说完,申无谓便打断了他,“坐好别动,我可不想终日与一个瞎子为伍。”
随后,他起身由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绿色的小瓷瓶来,低头为宁何苦的眼睛点上其中之物,还随手撕下后者的衣裳一角,将之绑在后者的瞎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