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防线缺口,撕不开缺口,对方面对的就始终是有建制有组织的兵团,每一个人都有着饱满的战斗意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同袍互为援手,这样的敌人是坚不可摧的。
防守时依靠阵型和指令坚不可摧,进攻时也是如此,高顺不求速胜,不求乘胜追击,只求稳扎稳打,他手下不过近千人,能做到令行禁止已是不易,断然不会奢求队伍里出现什么格斗高手武林名家,对他来说,如臂使指比什么都重要。
“士兵们有时会玩一个游戏,”他这么同陆悬鱼说过,“第一排的第一个士兵对第二个士兵贴着耳朵讲一句密语,第二个士兵传给第三个,这样依次传下去,传到最后一人时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多简单的话都是如此。”
“……所以呢?”她有点没明白。
“如果连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都不能顺畅的传递下去,作战时你又要让这些士兵如何明了统帅下达的每一条命令呢?他们在演武场上听你的锣鼓,看你的令旗是一回事,在混战中是另一回事,这些你想过吗?”
今天也是被教导主任训得体无完肤的一天。
从个人角度说,她的身手别人也是无法学习的。
她这具身体看起来十分清瘦,丝毫没有肌肉虬结的模样。
但一个正常人想有她这样的拳脚劲力,多半得是个膀大腰圆的魔山型选手。
然则魔山还没有她敏捷,所以这的确是无解的。
……但也不是说不能教一下试试。
她放下了饭碗,“你来打我一拳。”
士兵想也没想,一拳就照脸呼了上来。
“有点儿慢,”她躲开之后手痒想打回去,想想还是收了手,“再快点儿。”
“还是慢。”
“出拳太慢啦!”她说,“这是跟村口的老大爷学的拳法吗?”
【你这人教学水平不怎么样,气人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好。】
士兵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急促起来,眼睛也渐渐发红,每一拳都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终于在下一拳打过来时,她看准了一脚踹了过去。
“打架的时候不要被激怒,因为被激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没有理智就没有章法,呼吸也会变乱,耐力也会变差,”她说,“当然,我这么说也是有例外的,除非你有信心在失去理智时也能活下来。”
好学不倦的倒霉蛋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没起来,还是同伙的士兵给他扶了起来,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