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但她还是带上了,里面没忘记将那个匣子一起裹着。
羊家夫人给她拿了些肉干,蕃氏给她拿了个斗笠,路过水井旁,见到正在打水的同心,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逐渐显怀,见到她还笑盈盈地放下水桶,不知从哪里摸出几个沙果,“这是新下来的,还有点儿酸,郎君且带着。”
……感觉有点像春游,她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没话找话了几句,“你家夫君呢?”
“他跟着温侯,昨晚就走了。”她笑了笑,“也不知这一仗要什么时候才打完,我那小姑很替我担心呢。”
“肯定不会很久的,”咸鱼想了想,“长安城高且峻,就算凉州有大马,未必便能攻城。”
于是同心笑了起来,那张因为怀孕而圆圆的脸上满是期望,“郎君既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这并不是她安慰同心的话语,在她跟着高顺上了西城墙后,她越发觉得长安城高峻,十丈高的城墙,城下还有二三十丈宽的皂河作护城河,凉州大马怎么蹦才能蹦过来呢?
在她作为一名“义勇”,被安排在城墙上的第三日,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了一支队伍。
之所以说是“队伍”而不是“军队”,是因为以她的好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由绝大多数的百姓和少量骑兵组成的队伍,那些百姓衣衫褴褛地被驱赶着向前,充作劳力。虽然残忍,但这个时代,又是西凉人的军队,似乎也便成了什么并不稀罕的事。
那支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并未攻城,而是耐心等待了数日。
以吕布的想法,这些西凉人明显在等其他军队到来,一起发动合围,此时原本应当出城进攻,但朝廷却否决了这个策略,认为靠着城墙和护城河就能保无恙。
数日之后,长安以西的平原上终于遍布旌旗,而西凉人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城也开始了。
她在城墙上,经常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古时打仗,经常要坚壁清野呢?
但当金鼓齐鸣,那些密密麻麻的百姓被驱赶着,哀恸嚎哭着向前时,她终于明白了。
“你以为,”高顺居高临下,双目如寒冰般注视着那些被当成牲口,不断向前的百姓,“西凉人准备怎么渡河?”
她怵然而惊时,这位威严而强硬的将军看向了传令官,“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