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那个眼神就有点不对劲。
当面自然还是恭恭敬敬的,但待她走过之后,又在背后指指点点。
“好像有什么事似的。”她木木地说道。
陈登脸上也浮现出一层诧异,“城中风平浪静,料来无甚大事,我先去主公府回信,辞玉回家看看便是。”
……家里能有什么事?
她带着十几个骑兵,外加十几匹驮马,每一匹上都驮满了大包小裹,在城中就不敢加速,一路小跑,顶着百姓的目光,硬着头皮往家里赶。
越往家走,路边指指点点的人就越多。
有男人,但更多的是女人,掩着嘴交头接耳,甚至有几个妇人兴奋地唤了别人过来,一起来看她,那个眉毛高高挑起,快要飞出眼眶似的,看得她心里更没底了。
见她经过,有好事的便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等她终于到了家门口时,身后已经拉起一支队伍。
门口这条路面前几日也下过雨来着,现在又干了,但马车经过的车辙还是为它留下些凹凸不平的印记。
……她的意思是,这种地面跪起来应该挺不舒服的。
所以看到门口有人跪在那里,她脑子里有点空,就没反应过来。
从背影看,跪着的是个男人,一身细布衣衫,听到马蹄声,男人就转过了头。
虽然那两只眼睛下青黑一片,头发胡须乱蓬蓬的没法看,但那张脸她还是勉强认了出来。
“曲……”
于是这汉子眼圈里的泪水哗啦一下就流出来了!
哽咽着,膝行着转过身,给她磕了个头。
“求将军让我见见我妻儿一面吧!”
……她茫然无措地向着四周看了一圈。
……下邳这群围观的闲人们嘴巴围成了一个圆,兴奋地发出了一声“喔——!”
……她感觉更无措了。
吕布的并州兵卒虽至小沛,其中高顺营中也有许多人与陆悬鱼相识,但现下陆悬鱼已经改名为陆廉,况且又率兵自小沛撤出,并州的兵卒中就很少有人知道,当初那位常去将军府上的少年现下在徐州,并且还在刘备这处出仕。
……但经不住一个嘴欠的魏续。
他那一日吃饱了在营中晒太阳,看兵士在他面前跑来跑去的操练,突然就见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曲六?曲六!”
那个小军官就跑了过来,“魏将军有何吩咐?”
“你怎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