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空空被人看轻,思来想去,买了一匹布抱着,才鼓起勇气登门。
按照魏将军的说法,这两日小陆将军去了兖州,他若是能和同心见上一面,求得谅解,小陆将军是个豁达之人,说不定就令他们夫妻团聚了!
两年没见,同心似乎一点也没变。
她穿了件淡青曲裾,耳旁两粒小小的珍珠耳坠,乌云般的发髻间插着几根银簪,站在廊下的台阶上,冷淡地望着他,整个人好像漂亮得能发光一般。
而他自己前些日子受了几处伤,军中的口粮又不足供给,整个人又黑又瘦,一路走过来,连府上的亲兵也比他显得气派体面些。
曲六原本不足的气势就更弱了些,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冲着自己的妻子笑了一笑。
“同心,我这两年来,没有一天不想你。”
他的妻子丝毫不为他那本就笨嘴拙舌的言辞所动。
“可是你已经死了。”她轻飘飘地说道。
“那一日,我是不得已……”曲六连忙解释道,“将军有令,我……”
“我知道,谁都死的不得已,”同心说,“但你既然死了,每逢岁除,我还是会给你供一碗饭的,你就不必再从土里爬出来了。”
……早春的寒风还很冷,但曲六的额头却落下了汗珠。
他知道那一条街上,数眉娘最厉害,最不饶人,因此寻常也没有什么汉子敢惹她。而自家娘子娇娇怯怯,一贯是个温顺的小妇人,如何却变成这幅模样?
“同心,你我毕竟……”曲六小心地说道,“毕竟还有孩……”
一贯温顺的小妇人立刻接了口,“不是你的。”
曲六的话在半路上,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半晌才接了一句,“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我的野男人可多了,”同心冷冷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他爹是谁,你怎么知道?”
四周悄悄伸出了一圈眼睛,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前院这一幕,同心似乎根本没察觉,但曲六察觉到了,于是脖颈到后背的汗就更多了。
“你这是气话,”他说,“你是怨我,怨我当初抛下你和孩子,跟着将军走……”
同心胸膛忽然剧烈起伏了几下。
“你自己竟能这般厚颜,将这话说出口……”她咬着牙说道,“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吗?!”
这样美丽的一个小妇人,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
曲六不是不通世故的人,再联想到妻子之前说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