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州十分关心将军,我临行前,他三番五次地嘱托我,要治好你这不能成亲的隐疾,”华佗说道,“将军既不用我医治,须自己想好说辞。”
车夫得了令,慢悠悠地载着这位老先生离开,她站在门口目送,感觉这一面也不过十分钟,华佗先生也并未刨根问底,但她还是有一种尴尬爆了的感觉。
……马车走了,路对面有个人显露出来。
……陈群的目光跟她对上了,然后又很刻意地移开了。
……就是那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杀你的人不要管我”的目光。
“是长文啊。”她客气地问了一句。
陈群的脖子僵硬地扭了回来,用一种如梦初醒的语气同她打了个招呼。
“辞玉也在啊,”他说,“好巧。”
……这是她家门口,真巧。
但是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她也跟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有什么事吗?”
“嗯,嗯,”陈群踩着木屐,风度十分优美地走了过来,“刘豫州将归,当洒扫城门,以迎大军凯旋,因而特来寻辞玉商议此事。”
陈群走到她面前了,她也大概听懂了。
“那就请进吧。”她没什么诚意地打了个手势。
这场凯旋仪式跟之前太史慈那场有点像,但是要更盛大些,堪称升级版,除了扫出十里路,给大家大大地添了麻烦之外,城头还要要多打些旌旗,以壮声势,城中还要平整路面,要整合鼓吹,要奉牛酒,要上奏表,要……
这些□□拉满的玩意儿跟她天生犯冲,她听着听着就不免两眼无神,再听一听,就想啃指甲。
“三将军比我位高权重,”她说,“长文为什么不去寻他。”
“三将军说他不通俗务。”陈群冷着脸说。
……狡猾!
“那我也不通……”她硬着头皮说出口半句,又被陈群那“我都说了这么半天,早你怎么不说!”的谴责目光给噎回去了。
“也只有这些事需劳烦辞玉罢了,”陈群说了一堆之后问她,“可有什么听不懂的?”
“有,”她问,“要不要在旗帜上书什么大字?”
“……什么大字?”
“……我来,我见,我征服?”
陈群盯着她,一点也没笑。
“我之前所说那些,辞玉可记下了么?”
“记下了,记下了。”她说,“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