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仁瞪着她。
面如金纸。
想说点什么。
但一口血就喷出去了, 整个人也跟着就倒下了。
所以他到底想说什么,她到最后也没明白。
……大概是失地丢兵,羞愧难当吧, 唉。她很宽和地这样想, 其实这人虽然草包了点,但是草包就草包吧, 哪个地主家没有几个傻儿子,难道能杀了吃肉吗?
士兵们忙忙地跑过来, 给栽进地里的傅士仁捞起来,一面吆喝着一面给他塞车上, 周围渐渐来了闲汉,在那里指指点点这位数月前十分威风神气的傅将军怎么现在就颓成了这个样子。
傅士仁眼睛紧紧闭着, 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假装死了。
她站在县府门口,也跟着这群闲汉一起看到马车慢慢, 才有点恋恋不舍地转回了头。
“陆将军, 关将军等候多时了。”
“好的,好的。”她挠挠头,跟着亲兵走了进来。
二爷在和陈到说些什么,看脸色似乎刚刚被气得不轻, 因此那张红润得过分的脸还能隐隐见到一点铁青。
不过见到她走进来时,二爷还是很高兴地冲她招了招手。
“怎么样?不曾受伤吧!”
“这次没有!”她摆摆手,“于禁很机智,根本就不曾同我死战。”
“这人倒是轻狡!是存了心思要与我们为敌, ”二爷骂了一句,“比曹仁更麻烦!”
“他定然还是想要隔绝掉淮阴以南的道路,现下恐怕不知躲在哪里,便是急也没有用, ”她说道,“不过等咱们北上时,他必得出来。”
陈到挥了挥手,士兵端了茶上来,三个人坐下喝茶,她想想又掏了一包小麻花出来。
“新买的!”她说,“城里已经有卖这个的了!”
二爷的情绪似乎更好了一点,“喔,那还不错,悬鱼是去市廛买的?”
“嗯,东边第三家!”
“那老翁已逾古稀,但粔籹做得倒是……”二爷咬了一口,忽然皱了皱眉,“是东边第三家?”
她仔细回忆一下,“没错,不过不是什么老翁,是个个子很矮,额头有块疤的中年男子,嗯……”
但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应该没……
……就算家中的老爷子真在这几日去了,小小的商贾又哪里有资格闭门在家守孝呢?
军队来了,并且是买东西会掏钱的军队,他们当然是要赶紧跑出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