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子自带的,而是因人人口中都**一点鸡舌香而散发出的。
辛辣苦涩,但飘散在空气里时,又泛着一股清澈冰凉的甘澈。
当他想清楚这一点后,对天子的那点敬畏也就悄悄地消散,因而能够更加从容地打量上首处的这位少年了。
听说天子生母灵怀皇后就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因为姿容而受灵帝宠爱,又因这份宠爱而受到灵思皇后的嫉妒,最终被灵思皇后鸠杀。
那位皇后的容貌秀丽之处,看这位天子就能窥知一二,他的皮肤白皙,仿佛皎洁的新雪,细而长的眉毛仿佛用黛色画过一般,幽黑的眼睛哪怕只是轻轻扫过某一个人,也会令那人觉得天子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但这位天子给张郃一种有点怪异的感觉。
……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张邈与陆廉轮番说了说关于臧洪和陈容的功绩,尤其是陈容舍生取,为了大汉而战死,引得天子又赞又叹。
“若无这般忠之士舍命为国,大汉安得国祚绵长!”天子感慨了这一句之后,又看向了陆廉,“若无卿直言相告,朕又岂能得知这些崎岖孤累亦不忘君主的士之事呢?”
天子的身体轻轻向前倾了一点,“陈容之名,朕要命人写在衣袍内,不敢或忘。”
细而长的眉毛轻轻地皱起来了,眼睛也轻轻地闭了闭。
公卿之中,有人轻轻地啜泣起来,而臧洪的声音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陛下!”他泣道,“只盼能早日平贼!为陛下荡清海内,天下太平!陈子储与臣便是肝脑涂地,亦无恨矣!”
抽泣声就更大了一些。
陛下深情地望着臧洪,“今日得见卿等忠直之士,朕纵未居京畿之处,心中亦无所惧!”
陆陆续续地有人举起袖子,拭一拭泪。
张郃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被感动哭了,但他眼睛余光见到高览和张辽也在那里举着袖子抹眼睛后,赶忙也开始抹起了眼睛。
气氛感人极了,不管张郃心里怎么想,反正臧洪肯定是感动坏了,公卿中也有些人感动坏了。
……但陆廉显然是没被感动到的。
她穿着普通的黑色曲裾——而不是真正的官服——顶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整出来的貂蝉冠,伸出了一只手,晃了晃。
有人咳嗽一声。
陆廉立刻将手收了回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陛下,”她说道,“濮阳非久居之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