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开,小人与邻人们便欲往东而行,寻一处……”
“不管你们是哪里人,”斥候说道,“怎么全是些妇孺?”
老人听了这话,眼圈便红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贵人有所不知,天子来了濮阳之后,城中精壮男子全都留下,征发劳役了。”
“岂止!十四岁以上的男童也要留下!”
“我这孙儿,幸亏年纪小……”
“既这么说,”斥候问道,“怎么连幼童也这么少?”
队伍里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妇人便上前了一步。
“濮阳城围了大半年,养不过那些孩子的。”
“养不活?”那个年轻斥候嗤笑了一声,“这和围城有什么干系?”
有同行的骑兵凑了过来,听了这话便骂了他一句:“愚货!”
小妇人将头低下,看也不看他们。
但那个发问的骑兵忽然就明白了。
这支队伍里没有青壮年男子,是因为需要留下当民夫。
没有稚童,是因为要么在饥饿中夭折,要么已经被吃了。
他这样踟蹰了一下时,有斥候已经耐不住性子,下马在这支队伍里开始挑挑拣拣。
这都是一群妇人,从十几岁到四五十岁的看着都有,虽然都是荆钗布衣,面色也因为赶路而显得憔悴疲惫,但其中确实有几个美人。
尤其是妇人到了这种境地,不管是不是良家子出身,都要忍着羞窘,和颜悦色地待他们,这就加倍满足了这几个骑兵的心思。
为首的那个妇人看着三十岁出头,黝黑粗壮,讲话却很小心,揣度着他们的神色,在旁边一面跟着,一面开口:
“几位贵人……民妇们听闻贼军出没,赶路时也提心吊胆,却又不知当在何处歇脚,既有贵人们屯驻范城,可否容我等草芥在城下安顿一夜?”
论规矩当然不行。
荀谌坚壁清野,砍伐树木,烧毁村庄,不仅是要隔绝范城内外,还要清理出几十里的无人区,只要是斥候巡逻的范围内,根本不许有平民留驻。
——因为按照那位疑心甚重的小荀使君的话说,谁知道那到底是平民还是贼军呢?
但这些人不是男子,光看腰肢和肩膀就知道是实实在在的女人。
……而且其中几个小妇人生得又那么标致。
几个斥候嘀嘀咕咕了一番,表示同意带着这支队伍再往前走一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