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感到浑身燥热时,城门便渐渐地开了。
斥候们在前,妇人们推着辎车在后,城门两侧有十几个守军笑嘻嘻地围观,而就在他们百余步外的地方,那些原本该停在五里、三里、城外的妇人们,不知怎地也就跟着一股脑地涌进来了!
“蠢妇!蠢妇!不能进这么多人!”城门司马搂着一个妇人走过来,见此情景立刻破口大骂,“将她们赶出去!赶出去!”
可是为首那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妇人听了他的话时,一点也不见刚刚的奴颜婢膝,脸上也不再有那样小心的赔笑。
她从身旁的辎车上摸出了两柄手戟,转身先踹开身前一个守军,暴喝一声再将一柄手戟丢了出去!
那手戟来得又快又狠,全无预兆地扎在了部司**胸膛上!
当城中守军慌忙地点起一堆干柴,再将一捆又一捆的干柴投入水桶,洇湿后丢进火中,升起浓烈而笔直的狼烟时,岸边的臧霸也见到了那滚滚的浓烟。
他换上了戎装,他的士兵们则扛起了土袋。
“可见了那狼烟吗?!”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拎起自己的长戟,“那是健妇营先拔头筹!”
他凶狠地盯着士兵们,见到他们满脸惊骇,臧霸又大吼了一声,“尔等岂不如妇人哉!”
岂不如妇人哉?!
当士兵们神情中的惊骇转为战意时,黄河南岸的战鼓声也再一次敲响了!
“攻营!攻营!攻营!”
范城的狼烟尽管能令仓亭津的守军一目了然,却还传不到邺城。
但今日袁绍府中,几乎所有的谋士都到齐了,也包括了青州的郭图,范城的荀谌。
案上也不再有切成小块的甜瓜,甚至连角落里也不再有冰盘,而最不寻常的一点是,所有谋士在走进来时,脸色都与往昔不一样。
他们不再彼此打量,也不再用眼神挑衅。
他们的主公也不再摆出那种懒散而无所谓的神情,他居于上座,用冷酷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下首的谋士和武将,当看到他们的神情也如他一般严肃时,袁绍终于开口了:
“并州军内乱,吕布劫持天子至濮阳,我当如何?”
“臧子源反叛在先,张郃高览投敌在后,而今并州军中‘内乱’,天子被胁至濮阳,刚好东郡郡守已叛,张氏兄弟的贼军又可为援,”审配说道,“岂不太过巧合?”
“天下断无这样的巧合!”田丰厉声道,“主公须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