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一个穿过敌阵,满身是血冲进大营的信使。
如果能够见到那个信使,蹋顿想,他一定要用双手将他扶起来,再高声称颂他的勇气!于是整座大营的士兵都会知道,他们的援军马上就会来了!
但他望向北方,穿过烈火与焦尸,他能看见的只有密密麻麻的青州兵,那些拿着武器,衣服的领口和袖口滚了红边,彰显刘备“汉室血统”的青州兵。
他们夜以继日,不知疲惫,不知恐惧地守在那里,每一次他带着自己的亲军冲上前,他们就会向后退去。
蹋顿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他只要将他们逼退,就立刻返回自己的中军。
于是片刻之后,青州兵又一次拎着弓·弩,扛着长牌,提着长戟地冲上来,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身边的亲军越来越少,而青州兵仍然闪着冰冷的两只眼睛,在烈火中不断地向他靠近,靠近!
“大单于,他们在渐渐退去,是援军到了吗?”
蹋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就算淳于将军的援兵到了,以陆廉的贪婪性子,也是断然不会退的!”
“那我军该当如何?!”
“咱们得冲出去!”蹋顿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得同援军汇合才是!”
当他声音嘹亮地喊出这句话时,仿佛数天前的鱼刺一点也不曾在他的喉咙里起到什么作用,他虽然经历了数日鏖战,衣袍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面色也不如平时那样红润,但他的模样,他的神情,不曾有半分受到这场战争的影响。
他还是那个骄傲的大单于!他是不会败的!何况现在又来了援军!
一想到援军,身边的乌桓人立刻敲起了盾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欢呼,这欢呼声很快像潮水一样涌向四面八方,令那些摸不到头脑的乌桓人也跟着士气大振起来!
——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将要胜利了!
在这片欢呼声中,蹋顿忽然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从弟。
“片刻后我军齐出,”他低声道,“你骑我的马,领兵突围!”
楼班大吃一惊,“大单于何意?!”
“陆廉隔绝我军,”蹋顿低声道,“前番信使未归,或许已被陆廉所擒,亦未可知!你此去必定要亲见淳于琼,请他派兵援我,否则官渡一失,兖州以西尽归刘备,袁公如何渡河!”
士兵们呼啸着冲了出去,其中裹挟着一队骑兵,这立刻引起了青州军的注意,有弓兵弯弓瞄准,有骑兵上马追赶,但那队骑兵弓马极其娴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