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抗她。
他们的脸上带着癫狂的神情,他们的言辞也是如此。
有人在求饶,说他们只是很久没吃饭了,他们很饿,所以才来此讨些饭吃;
有人在控诉,说那些看守他们的士兵虐待他们,毒打他们,他们活不下去,才跑出来;
有人在讨好,说只要她能饶过他们,他们必定愿意为她效生效死;
有人在拉关系,向她麾下那些士兵倾诉同为青州人的情谊;
当然也有人在破口大骂,骂她同为青州人,却要为这些兖州人而向他们动手;
最为癫狂的人是其中几个白花花的人,他们寻不到任何能假装成武器的物件,连遮羞布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因而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歇斯底里地向她展示被他们认定可以当做武器的,最后一样物件。
——她是个妇人,这东西就算吓不退她,也能狠狠地羞辱到她!
司马懿在她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将军不可怒而……”
她没有吭声。
青州兵跑出来了,于是也就有兖州人跑出来了。
他们当中跑得最快的是小孩子,其次是男人,再次是老人,那许多人似乎原本是不在村庄里的,他们躲在田边,躲在远处的水泽里,见到她的兵马,才突然间跑出来的。
还有少量妇人,满身都是泥泞地跟在男人身后,那应当也是提前跑出去的。
但剩下的,被困在村庄里的妇人大多没有跑出来,只能听到窝棚里和断墙后的尖叫和哭声。
终于有一个也跑出来了。
有青州兵想伸手去抓她,可她的声音那样尖,那样响,那个抓她发髻的士兵不知怎么的手一哆嗦,就松开了。
陆悬鱼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向她奔来。
“给她一件衣服。”
“是。”
“至于那些降而复叛的贼人,”她伸手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弓,“一个也不留。”
太阳从中天渐渐向西挪动了一分,仍然明晃晃地,但将影子拉长了些。
这算不上什么战争,司马懿想,那些手持兵刃的青州兵都敌不过陆廉,现在赤手空拳,难道能胜过她吗?
他们当中有些人在四散逃开,但立刻会被外围的骑兵射杀;
也有人想要稍作抵抗,但立刻也会被冲进来的甲士杀死;
有人跪地求饶,但换来的多半只有一刀;
也有人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