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数千钱不是什么小数目,张缗虽觉肉疼,心中还是一宽,好歹这一车药材保住了。
更要紧的是,他们的性命也保住了。
他见这三人的模样,十分机敏的先从车上取了饵饼与肉干,再加上一囊浊酒,送了过去,果然为首的那人打开酒囊闻了一闻,甚至还笑了。
“郎君倒是伶俐。”
自然伶俐,他身家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怎能不伶俐。
就在他交了五千钱,又送上了几袋草药,终于哄得这几人欲走时,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说起来,也不过是他家那个呆头呆脑的仆役见主人破费,因而心痛,在后面小声嘟囔了那么一句。
“这是朱太守的军资,他们竟也敢如此放肆1
那个为首的贼寇听到了那么一句嘟囔,脚步停了下来,突然转过身。
“哪个朱太守?”
张缗慌忙挥手想令仆役住嘴,但后者显然未曾意会这个手势。
他甚至似乎觉得,搬出了这样一位大人的名头,能令这几人闻风丧胆,将那几千钱还给他们。
“自然是朱儁朱太守1
……………………
当今之世,诸侯讨逆者众,伐黄巾而百战不殆的名将,唯皇甫嵩朱儁二人,这两位名将在长社斩黄巾首级数万,堪称“威声满天下”。
——但这只针对那些士人而言。
火光跳动在荒凉的山路上,映出那三名贼寇变幻莫测的脸。
为首的那个看了看自己两个兄弟,而后伸手进了怀中。
他掏出了一条肮脏残破,却还能看出颜色的黄色布带。
另两个贼寇也如此一般,将掏出来的黄巾系在了头上。
……大事去矣!
“须知不是我等将事做绝,”那名黄巾首领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是你等自找死1
广阳门东三道上,因急公好义而颇得街坊邻居口碑的这位斗食小吏见了对方脸上的狰狞神情,便知道今日是必定逃不过去了。
几名黄巾贼拎着环首刀,迈步而来时,他应当撒腿逃走,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腿发软,不仅没力气逃,甚至连家中妻儿以后要如何度日都忘记了。
那支利箭射穿了第一个冲过来的黄巾贼时,张缗完全不曾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顺着那名贼人倒下的方向,腿肚子一软,跟着跪了下去。
但剩下的那两名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