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办法,那就是溜溜达达地跑去主公家蹭饭,不干别的,不聊什么军国大事,情商高时可能在门口小摊上买一包小麻花带过去,情商低时就带一个好胃口就过去了。
然后主公还真就心如止水地让她蹭,蹭过饭不说,临走再带一包蜜饯,走一路,吃一半,留一半给娃子们睡前吃,一人一颗。
……也不怕闹牙疼。
但陆白不是这样的人。
她和人交往时,目的性很明确,比如下邳这些公卿与她关系虽淡,可是他们的夫人她都很相熟。
这些夫人很喜欢这位明明有军功在身,说话又轻声细语的美人,她几乎代表了一个陌生世界,可又天然与她们相亲。
当她与她们从冷淡到相熟,再从相熟到亲密后,她逐渐可以慢慢左右她们的喜好与态度,也就织成了这张轻而密,且不引人注目的人际网。
有人在宽敞明亮的正室中喝茶,有人隔着门缝窃窃私语。
喝茶的是一位从属地返回下邳的太守,以及那个眼皮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谒者仆射皇甫郦。
“你来得倒巧,”太守夫人小声道,“我实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好看。”
“皇甫家世代英雄,”陆白笑嘻嘻地,“他推辞了旁人的请柬,独赴使君之约,可见使君在他心中,何等重要呀!”
这话取悦了太守夫人,但她仍然有些不满意,“这些人也是荒唐,不独我家这位,那人居于丧期之中,如何登得别人的门?”
陆白笑而不语,伸出一根纤细手指,轻轻地指了指门外。
过得片刻,这位同样出身凉州,父辈在朝中为将的主人家就问起了关中而今近况如何。
“马腾韩遂相互攻杀,关中久不闻鸡鸣矣!”
这句痛苦的感慨一出,皇甫郦的话匣子被打开了。
陆白侧过头,竖起了耳朵。
她出身西凉,有一位在西凉很有威名的大父,这不错。
但她那时还只是个小女孩,而现在离开西凉已经很久,她凭什么还能知道西凉的近况呢?
如果她做不到知己知彼,又如何在接下来朝廷的决策中,抢先一步呢?
有她阿姊那样的名将在,三五年内,河北便将有一场摧枯拉朽的战争,而后无论江东还是荆蜀,恐怕都再无斗志。
她阿姊想要的那个太平天下,就要到了。
到那时女兵们会去谋一个小吏的官职,她的位置说不定更高些,禄米六百石,再来一个优渥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