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净了这碗酒,起身告辞,重新走入了呼啸的北风中。
“我弟何往?!”
“去投曹公!”
他心中始终是有怀疑的!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随便一个庸将也能拿下河北,正是兔死狗烹的好时机,偏刘备只收了陆廉的兵权,纵容她在河北胡闹!
世家们都盼着陆廉死时,他都不肯下手,将来她想彻查河北的隐田隐户,清剿豪强时,刘备又不曾受过河北世家的恩惠,岂会为他们斡旋缓颊!
那些女吏今日只做赤脚庸医小吏装扮,来日恐怕就想登堂入室,先县后郡,最后竟要爬上朝堂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宾客气哼哼地坐上车时,家里郎中悄悄凑了过来:
“主君,家赀是均已收拾好了的,只是究竟留多少人守家……”
马车上的主君突然就不哼哼了。
“多留些吧,”他小声道,“陆廉虽出身卑**,素无信义,却也未必夺我田册上的地……你们留些农人,好生为我耕种,不可荒废了。”
曹公虽好,他想,可惜打不过陆廉呀!
家里这块地,还是不能扔了!
袁尚攻打邯郸的战报,片刻间就传遍了冀州,结果虽不意外,但过程让人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那些提前到达邯郸附近的世家已经住进城中,但他们的部曲男女就不得不在外面扎营,但也正因此,他们当中胆子最大的人看到了这场战争一部分的真相。
这几个爬在树上,远远张望的人感到不可思议,一只手抱着树,另一只手指着战场,说:“那真的是三公子吗?”
他们不识字,但光辉灿烂的铠甲,雄壮的战马,还有身边的护卫,以及随着马蹄飘扬起来的大纛,都让这些围观的苍头能够轻易认出那位将军非比寻常。
他们既然认出来了,曹营自然也认出来了,很快就有穿甲骑**人挥舞马槊,冲了上去!
那是何等的功劳!想一想吧!想一想,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因为那是天大的功劳!况且还是极其轻易便能得到的!
那小公子虽然生得漂亮,可他有什么用!他懂兵法吗?他作为主帅,不坐镇中军,自己一马当先地冲过来——
又有人爆发了一阵哄笑:“他做得也不错呀!两千人的主帅!不冲阵,还能做点什么呀!”
那笑声传得很久,甚至也传到了树上观众的耳中,可是笑声还未止,阵中已经有人闷声落马!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