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是不一定能逮住的。
袁谭和张郃都是本土作战, 但心态很不一样。
这一点甚至是刘备也没有猜到的,他如何能猜到呢?
张郃的冀州军士气很盛,一个个嗷嗷叫着跟豺狼虎豹似的,一心一意要立功, 这样一支兵马怎么看胜率都很高啊!
而反观袁谭, 爹没了, 弟弟也没了,老家没了,剩了半个青州却要跟既有大义名分又有大半个天下的刘备抗争, 除了那个被他PUA的弟弟之外, 谁也不会看好他啊!
但就在刘备和众人开了一次会, 决定先给张郃一点机会, 放手让他阻击袁谭,看看效果时,效果来了。
张郃领兵去了清阳城,城门是开着的, 里面一片死寂。
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袁谭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东西,都堆在了街道上。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已不再是他的子民,至少袁谭根本不觉得他们是,这位袁氏的大公子昔日曾经将冀州每一寸土地都当成自己家一般爱护, 但那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现在他变得平和了,不易动怒了,看向百姓的目光也不再如蝼蚁,而是当做灰烬——他们都受了袁家的恩德,却不能以死报之。
他们甚至投降了刘备, 自然是死不足惜的。
在张郃对着那满街山一样的尸体,努力回忆起他记忆中的袁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得到
“长而惠”的美名时,袁谭的兵马不仅已经离开了清阳城,而且迅速地扑向了顿丘。
这城不仅叛主投敌,甚至还投降了陆廉。
不仅投降了陆廉,甚至连守将都是昔日冀州降将吕旷吕翔!
处理这两个叛徒花了他一点时间,如果不是他们愚蠢地想要从他身上谋求到功劳,袁谭原本是很难迅速攻破这座城的。
他将这两个虽称“将军”,却各领一营,只有校尉实职的叛徒抓住,心满意足地听过他们的哀求和讨好后,将他们阵斩在营前,并且将头颅挂在旌旗之下,声称也算是为三弟出了一口气。
但比起顿丘令的遭遇,吕范吕翔的处置几乎可以称得上仁慈。
那个小老头儿是不肯降的,不仅不肯降,甚至还破口大骂,说他既非人父,又非人夫,更非人子,他空手立于天地间,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他父!
袁谭不想听这些个,他只问那老头儿一句,“你降刘备也就罢了,为何却降了陆廉那个**妇?”
满脸血污的老头儿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