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中了单于的心思——对于统治者而言,维护他的统治比什么都重要。
但还有一个麻烦没解决。
“若他以缺向导为名,向我要兵……我当如何啊?”
老头儿摸摸雪白的胡子,笑眯眯地凑近了单于,嘀嘀咕咕一番。
“听公一席话,令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呼厨泉大喜道,“就这么办!”
酒很好。天气热,众人喝不惯热酒,左贤王提前吩咐过,要奴隶们将酒提前反复筛过又煮过,送到席间已经去了热气。除此外又有井水湃过的葡萄酒,自羌人处买过来的,在这样交通隔绝地方堪称珍品,若非贵客至,单于是断然不舍得拿出来喝的。
吕布喝了,但下首处的高将军没喝,单于多看了一眼。再往后看,张将军只拿酒杯沾沾唇就放下了,单于又多看一眼。张使君倒是喝了,喝过后笑眯眯地,很得体的找了几句讲酒的辞赋,用呼厨泉半懂不懂的语言夸了他的美酒。
呼厨泉又转回头看看吕布,吕布这才意识到他的目光。
“是好酒,”他笑道,“我以前曾在长安喝过。”
下首处的武将望了他一眼。
“比今日如何?”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吕布说道,“主人家比那时的好,酒自然也好。”
呼厨泉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有乐人敲起了小鼓,吹起了笙箫,轻纱覆面的舞姬踩着节拍进了大帐,气氛就更热了一点。
武将们虽然不喝酒,但未必会拒绝美人的陪伴,匈奴人心里算计着,这些女孩里有匈奴出身,有杂胡奴隶,也有抓过来的汉人,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将这群武将伺候好,那接下来很多事都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吕布也在看,一边看歌舞,一边听呼厨泉和几个贵族拐弯抹角的溜须拍马,外加一点隐晦的哭穷。
他似乎听不懂,于是那几个头人又将哭穷说得更明白一点,并且暗示他,他们穷是穷在人上,但他们匈奴王庭也是有些好东西的,金帛美色。不会亏待将军。
变故就是此时发生的。
匈奴人虽然许多习俗与大汉不同,但他们的贵族妇女也一样是当成贵重物品,藏在帐中,平时有女奴在旁服侍,不容他人染指的。所以这群匈奴头人招待汉人将军的宴会上是不可能出现一名贵族女性的,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常识。
但就是有这么个妇人突然闯进来,而且闯进来时,谁也没有意识到她是一名贵族妇女,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