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就很紧张。
他不知道说点啥。
他是很欣赏蔡琰的,这么一个冷静坚韧隐忍有谋略的人,他肯定很欣赏啊!
如果对面是个男子,他可能就很豪气地劝慰一句,让他回去之后努力为国尽忠啊,不辜负他父亲的名声啊,将来一定要再有一番作为啊!
他甚至还可以招募这人到帐下当个幕僚!一起吃大汉的饭!
但对面是个女子,他就不知道蔡琰回去能干点啥。
说起来他也经历过许多妇人,有美貌的,有风情的,有眉来眼去的,有勾勾搭搭的,最后都变成了偷偷摸摸的关系,那理应是很亲近的。
但他现在想一想,他压根不清楚她们心里都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一个妇人靠什么生活,有什么志向,是不是像男子一样,也有穷尽一生要完成的目标。
但再想一想小陆和董白,她们应当也有她们的喜怒哀乐。
于是吕布就更紧张了。
扶她起来,不太对劲,人家和他非亲非故的,动作得守礼些;
直接说“谬赞”、“请起”,似乎有点冷淡,表达不出他对她的欣赏。
一旁的张郃看看高顺。
这里需要一个对待人接物心里有数的正常人,他看出来了,但高顺平时只是少言寡语,不是心里没数,不知道为啥就站旁边看着他家将军杵在那里。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张郃虽说每天坚持在心里骂上司八百遍,却还是很体贴地靠近了上司,小声道:
“将军与蔡公为故交旧友,夫人执晚辈礼,也……”
这话听在正常人耳里,就知道无非是慈祥又稳重地请侍立一旁的婢女扶蔡夫人起来,再好言劝慰几句,送她上车就是。
……但吕布忽然就恍然了!
“不错,”他说,“你父与我既为故旧,你是不必这般客气的。”
张郃忽然一惊!
但吕布的话说得飞快,有一种差生考场上突然开窍,必须把灵感一股脑写出来否则三十秒后忘个精光的急切!
“你父既已罹难,你家中恐怕也没有别的长辈,”吕布说,“不如——”
高顺终于动了。
谁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动的,但他已经悄悄来到将军身后,狠狠地扯了一下将军的罩袍。
……蔡琰愣愣地看着他。
……张郃也愣愣地看着他。
不明白这个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