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原本不是没盘算,她曾替哲远一位女高管打过官司,对方很感谢,老早松口承诺,不会考虑让乔氏成为分包商。
她松了一口气,无心再和程秉言周旋,才将人拉黑。
“余律师,昨天一直联系不上你,听说你去过庆功宴。”
“那个建筑合同,已经被乔云池拿下,签的得急。”
“我没帮上忙,实在不好意思……”
对方也挺愧疚,余烟从她后面一些话里,听出异常,追问才知道。
为了从中争取,被乔云池那边使了下作手段,工作都丢了。
“害,没事儿。我也早想换个环境。”
余烟喉头艰涩,她又连累别人了。
如今板上钉钉,哲远怎么可能毁约。余烟陷入被动,但某些时候,她的判断,清醒得过分。
李哲是真正的商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即使她豁得出去,也讨不一丝好处。
除非让他看到更大的利益,或是出于忌讳不得不妥协。
……
余烟只能把希望,重新寄托在程秉言身上,哪怕眼下撕破了脸。
她也得低声下气地,再找过去。
“阿言,等你空了我们聊聊吧。昨天大家情绪都不太好。”
余烟重新发了好友申请,在备注里敲下求和的话语,她焦灼的等待回音,余光偶尔朝窗外扫过。
月白的手帕,被她用清水洗净,晾晒在窗台上。
夜里风大,丝娟随着翻涌起伏。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激起一丝苦笑,似有嘲讽。
记忆中裴燃冰冷的脸色和肆意的羞辱,每每闪现,心像被刀子狠狠刺痛一般。
-
好在,程秉言果然如她所料想。
这个人多情,虚伪,暴躁,但是,有一点,对女人,心是软的。
余烟等了三四天,程秉言大概消了气,在电话里发号施令。
“来金珀酒店找我。”
“好。”
余烟早已没有拒绝的资格,她甚至没多问,挂了电话就赶过去。
“哼,来得挺快。”程秉言反倒晚到半小时,绷着脸,“房间开好没。”
余烟被他一问,倒真觉出自己的疏忽。
呵。哪是消气,原来是意难平。
“余小姐,求人得有诚意。”
“再说条件你那天不都谈清楚了,还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