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上她有些冰凉的锁骨,轻笑一声又继而往下。
刘喜心肝肺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奶奶个腿,早知道他也跪在殿外头喝西北风算了。
刘喜背着身子悄悄往外挪,站在殿中的少女突然扬起了手。
“啪——”
掌掴声重如洪钟,在整个大殿上徘徊回荡。
刘喜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这下可真是热脑袋进油锅——有去无回啊!
“你...你是何人?竟然敢对陛下动手!”
“来人!快来人护驾啊——”
满身脂粉味儿的姑娘们躲在少年郎的身后。
“温元夕,跪下。”
少年脊背一震,片刻后直挺挺跪在地上,不敢有二话。
见他如此,那些刚还与他戏耍的姑娘也都忙是跪下,瑟瑟抖抖耷拉着头。
温幼梨俯下身,指尖勾挑解开少年蒙眼的绸布,捏住他的下颌轻慢抬起。
薄而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只是嗓音寒如松上雪,“温元夕,你该称我一声什么?”
少年目光胆怯,颤着唇道“长...长姐。”
“纵使你我不是血亲,名义也是姐弟。”温幼梨睨着他,“你刚刚可是要剥长姐的衣裳?”
“元夕不敢!”少年脑袋砸在地上,清骨瘦皮,跟野山林受了惊的小兽一般。
“先帝走时,曾立过一份传位诏书。听说那诏书就在龙涎殿,只是被右相**藏了起来。”温幼梨蹲下身子,指尖一下又一下抚在少年的头顶,“你与美人整日在龙涎殿用功读书,可是瞧见了?”
“...没”
“元夕,本宫记得你小时候最是听话。若找到了,可记得拿与长姐。”
“元、元夕明白。”
“你既然今时是大荣的皇帝,就该有一个皇帝的样子。”温幼梨拍拍他肩膀,“站起来,别让人瞧见了笑话。”
温元夕撑着腿慢慢起身,腰还未站直,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他脸侧。
白薄稚气的俊脸染上红肿,眼窝也很快湿濡一片,带着委屈。
“疼么?”
“疼...长姐,元夕好疼...”
“等你从这皇位上摔下去了,会更疼。”
已是深秋,殿外的风吹打着窗棂沙沙作响,也给殿内染上一层阴郁。
温幼梨慢条斯理整好衣裳,提着裙边跨出龙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