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活着是你们运气好,命不该绝。别给本督戴高帽。”檀迟西从桌案下又拿出一页书信递交给福禄,“既然你们怕打草惊蛇,那便先引蛇出洞。”
福禄,“大人的意思是?”
“若王渊知道自己通敌卖国的罪证被本督截获,会棋下如何?”
“定会担惊受怕,反咬大人一口!”
“那本督要是被下了牢狱,他又会如何?”
“没了忌惮,定然是...”福禄倒吸一口凉意,“谋反。”
檀迟西低声轻笑,手指揉搓着腕上的白玉菩提,“声东击西,机会这不就来了?”
“大人权术高明!只是我们何时动手?”
“不急。王渊生性奸诈多疑,只凭几封书信还不能让他彻底入套,本督得陪他演场戏...”
...
天色将暗,春江花月楼的灯笼华光初上,不一会儿又璀璨连天,乍一看好似鱼肚翻白,亮得很。
东边卖葫芦串儿,西边炸糖油果子,绣的帕子绘的扇,缝的小袄分长短,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花楼一层人声鼎沸,越往上些便越清净。
王渊给霍敬城倒了杯酒,“霍大人尝尝这苏州窑酿,味道醇厚鲜香,堪比琼浆玉液。”
霍敬城酷爱饮酒,闲来无事就得喝上两盅。
此时佳酿在前,他却没了心思。
浑浑噩噩灌下一口,无滋无味。
“敬城兄啊...”王渊把手搭在霍敬城的肩上,“贵妃的事,我有所耳闻。可那深宫之中,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霍敬城叹了口气。
他一直指望着俩女儿嫁得好一些,能为家里男丁的仕途铺铺路,谁曾想好不容易得来个贵妃的位置,大婚当日人就没了?
甚至连尸首都没有!
这礼部尚书他整整当了十年,想往前再走上一步怎么就如此艰难。
“我听说你那大侄子近来左迁的很快,如今已是御前红人了。”
说到这儿,霍敬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相爷就别打趣下官了。”
王渊捋须笑道,“短短半月,便能担了从三品的官职。若是时间再长一些...”
霍敬城瞧着他,心下涌荡不安。
“敬城,你可知道你那大侄子是个什么官职?”
“北、北镇抚司副指挥使。”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