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急于去医馆,我的身上现在杀气腾腾的,还有血点子溅在上面,怕是要把那些孩子吓够呛吧。
寻了一家成衣店,给自己买了一身衣裳,又给黄千喜,丁丁还有几个孩子分别都买了两套,大包小包的提到旅馆里面住了下来。
等我忙完了再赶回医馆时,发现丁丁再一次高热起来。
那个女医生除了让她挂吊瓶吃药外,别的也没有办法。
我把旅馆钥匙递给了黄千喜,让他把五个孩子先安顿一下,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里人多,电火炉也小,根本不够用的,万一冻得感冒,得不偿失。
黄千喜深以为然,把几个孩子哄着走了。
病床上的丁丁,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感谢我。
迷糊的时候,就有些复杂起来,这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压力太大了,竟然会说梦话。
刚开始听还挺有意思,说梦话的时候,人的嘴巴子很难张开,声音像是硬挤出来的,瘪瘪的很难听清楚说了个什么东西。
待多听了几遍后,内心渐渐疑惑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和打打杀杀扯上关系。
她竟然叫嚷着要杀一个人。
这样的气势只维持了片刻,就变成了各种痛骂,骂对方是阴邪小人,不要脸,以强凌弱……
看来,她心里面的仇恨还不小,平时看着挺坚强的一个女人,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大喊着不要死。
我不知道她的梦里是谁死了,只知道她的眼泪有些令人破房。
这个即使受了伤,也从来不在几个孩子面前皱一下眉头的女子,终究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那所谓的坚强,不过是没有人依靠,被生活逼出来的而已。
我不忍她陷在噩梦里不得解脱,只得狠心拍醒她。
发觉自己无助的模样被人尽收眼底,她破天荒的脸红起来,咬着干涸的嘴皮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对其道:“起来喝点水吧,你睡的太多了,需要活动一下。”
她默不作声的配合着我,显得十分乖巧。
这个满身是刺的女人,在我面前终于像只温顺的小兔子,收起了所有的锋芒。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这药水才打完,那高热也终于退了下去。
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反复,但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能下地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