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学慢慢消化着这些事,末了缓缓点了下头,“我明白了。”
一切和他推测的一样,乔施予的初衷未变,依然是不遗余力地想要将他变成熙照,所以不惜哄骗一个凡人之躯不断吸收神力直到奔溃,最终逼他别无选择地走上既定的道路。
三个人的房间又陷入无尽的沉默。
“那……掠景的心是怎么回事?”叶言学极力控制,但声音还是免不了发颤。
乔施予摇摇头:“掠景下了缄言咒,知情人说不出。我只能告诉你,白无垢说的是真的。”
叶言学轻轻“嗯”了一声,可任凭脸上撑得再足,眼睛总是要漏一点凄惶的,这双天上难寻的美目低头望着眼前人面无血色的睡颜,眼尾竟然渗出殷红的血泪,可他强忍着,硬是没让它落下来。
事已至此,他不能再软弱下去,虽然他自认在软弱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下降的空间了,可到底,他不能一再拖累她……x33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无论是白无垢的那句“因为你”,还是掠景口吐鲜血还在重复的“跟你没有关系”,全部都让他肝肠寸断。
叶言学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在这坚硬的骨头下面藏着一颗那么软那么脆弱的心,此时已经碎了个稀巴烂,不止这颗心,这胸膛像被掏了个大口子,呼啦啦地往里灌着风,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皇城的焦土,望着所爱满目疮痍,却无能为力。
“不……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办法的。”他深深凝望着掠景,不知想起了什么温温柔柔地笑了:“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娘子,所以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掠景被换下的残破黑衣上取下一条布来,款款地缠绕在清水寒剑的剑柄上。
如此寻常的一根黑色布条,一点都不符合叶大少一贯挑剔的水准,绑在通体雪白的神剑上,看着也很不相称,但叶言学却喜欢,爱得要命。
他摩挲着粗制的布带,想着掠景曾经亲手用随身的黑布带为自己绑头发时的样子,满心酸涩的甜蜜,快让他流出眼泪。
他抬头看向摆在床榻里面的那柄自行封神的陌刀不别上,系着属于他的水绿色的软缎发带,缠绕在漆黑的刀柄上,仿佛诉说着无尽的难舍爱意。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纹芷,白无垢跟我提出一个交易。”
乔施予心里的不安此刻终于到达顶峰,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叶言学,已经有了山雨欲来的感觉。
叶言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