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划,农户与佃户们都已经将县里的田地种上了。
郭涣有些不确定,缓缓问道:“不会是……薛白来过了吧?”
他跌坐在交椅上,再开口语气已是悲凉。
宋勉略略沉吟,道:“叔翁放心,他背后还有杨党,如今杨氏已把生意铺到了偃师县,眼下才开始,往后合作的机会还多。”
郭涣滞愣了很久,拿起酒喝着试图浇愁,哭道:“我从来没想到,家族能在一夜之间垮了。”
而在这个二月末,一份公文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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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郭家抄查的十三万贯财物在接连搬运了多日之后,这日终于全数搬到了县署库房。
“阿郎,陆浑山庄派人到丰汇行了,说是答应阿郎的事已经办妥了。”
当然,他近来也是本事见涨,否则大可不必担心。
如此示好,他几乎就差直说了——为了夺权也好、立功也罢,薛白你动了郭涣就算了,但别惹本县,彼此维持和睦直到你升官。
“《左传》有个故事,晋国想要吞并虢国,但恐虞国出兵阻拦,大夫荀息遂提议,以良马与美玉送给虞国,以此借道伐虢。待晋国灭了虢国,回师时驻后虞国,虞公仍毫无戒备,很快也当了俘虏,荀息拿回了当初所送的良马、美玉,笑言美玉依旧璀璨,唯骏马牙齿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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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县城的十字大街、四个城门、码头,以及几个镇上,有告示被贴了出来。
“富贵如浮云嘛。”薛白这般安慰道,“好在人都没事,郭太公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个能扛事的,对家中子弟管教得也不错,不见有甚恶行,否则,这次落狱的远不止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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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郭涣才得以赎刑出狱。
不论薛白说的真心于否,吕令皓捧腹大笑。
郭涣眯了眯眼,犹觉薛白可恨,却也提不起心气了……
郭憬一愣,面对县令这样诚挚的说辞,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惜,吕令皓送到薛宅中盯着薛白的仆妇、婢女们已经被送回来了,不知就在这一天薛白又见了郭涣。
“你恨我无妨。”薛白并不在意,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经此一遭,你家中子弟往后更能争气,从混吃等死变成立志做出事业。”
杜五郎见此情形,反而是哀叹一声,嘟囔道:“如此一来,我要做的只怕是更多了。”
他左手边的桌案上还摆着几封拜帖,高尚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