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今傅秋芳已二十三岁,尚未许人。怎奈那些豪门贵族又嫌他本是穷酸,根基浅薄,不肯求配。那傅试与贾家亲密,也自有一段心事。
宝玉如今十六七岁,这傅秋芳整整大了他六七岁的,倒也是个顶顶硬的金命来得。
就宝玉如此情形,能配个才貌俱全的琼闺秀玉,也算是不枉了。
此时宫里又传信来,说元春和探春都有妊了。贾政又恰巧点了外任,种种事情赶在一起,王熙凤又躺在床上养胎,偌大的贾家,竟无几个能担事情的人儿在。
听闻元春、探春怀孕,贾家上下俱是喜欢,连忙进宫去谢恩。
王夫人见了元春,难忍眼泪,将此事细细的一说,元春也是心伤垂泪。
抱琴在一旁忙劝道:“娘娘莫哭,仔细着眼睛,肚里可还有小皇子呢。”
元春忍泪道:“是了,既已如此,便快快的办了,我且下一道旨意,免得面儿上太过寒酸。”
王夫人又问:“身上感觉可好?”
“好,是个乖的,从不闹我。”
“探春如何了?”
“她这一胎比我小一个月,尚且吃什么吐什么呢,身子不适,便不让母亲见了。”
王夫人连连点头,道:“也好,也好,娘娘要保重身体才是。”
母女两人又叙话一阵,才散了。
回去同贾母一说,贾母想了一想,点头道:
“说的果然不错。若是迁延,他父亲就又走了。倘或这病一天重似一天,怎么好?只可越些礼办了才好。”
于是同家政、王夫人商议。
“即要简办,便挑了好日子,按着咱们家分儿过了礼。”
“再赶着挑个娶亲日子,一概鼓乐不用,倒按宫里的样子,用十二对提灯,一乘八人轿子抬了来,照南边规矩拜了堂,一样坐床撒帐,可不是算娶了亲了么?”
顿了顿,贾母又道:
“如此,说不得那傅家丫头娶回来,便压稳当了宝玉的命,使他从此一天好似一天,岂不是大家的造化?”
“这会子只要立刻收拾屋子,铺排起来,这屋子是要你派的。咱们一概亲友不请,也不排筵席;待宝玉好了,然后再摆席请人。”
“这么着,都赶的上;你也看见了他们小两口的事,也好放心的去上任了。”
贾政听了,原不愿意,只是贾母做主,不敢违命,勉强陪笑说道:“老太太想的极是,也很妥当。只是要吩咐家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