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又道:“只是暂且提了一句,祖母并不知是妹妹。”
她方才提起的心才算落下来,神色寂寂提醒他,“哥哥答应我的,要替我整治了他们。哥哥还没有做到……”
她又唤他哥哥。
只有有求于他时,性子才会格外绵软。
裴琮之喜欢她的这点小心思,也刻意纵容。
“我知道。”
他抬手,粗粝的指腹略略擦过她红润的唇,眼里有些晦暗不明,“妹妹再给我些时日,总要做得毫无纰漏,才好叫妹妹安安心心地嫁给我。”
这样笃定的话,沈清棠却垂眸不语。
她心里还是有根刺。
不管是那年的绣眼鸟还是之后的狸奴,都压在她心里过不去。
江婉说得对,没有人会喜欢自己最恐惧,最厌恶的人。
裴琮之也知道,他并不强求,只要人还留在自己身边,总归是有时日能慢慢消解。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等不及了。
等到沈清棠察觉到,裴琮之已经俯身靠了过来。两人贴得极近,他强势的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来抚她的颊,指腹慢慢摩挲,眼底的晦涩不言而喻。
身下便是榻,只消倒下去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抵着他胸膛不肯,眉眼蹙着,故作恼,“总要等到成亲那日。哥哥这样,将我看作什么人了,暖床的丫鬟,还是外头的**妓?”
这话说得极难听,她看过来的目光也极冷。
“还是在哥哥心里,我本来就与她们无异?哥哥之前说的喜欢我,要娶我的话,都不过是诓我的。”
他果然停下,幽邃的眼深深看她,忽而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妹妹放心。我待妹妹,自是如珠如玉。只是……”
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下再压一分,目光落在她翕张的唇上,“我帮妹妹做了这么多,总要讨些利息才是,妹妹说是吗?”
她懂他的意思,眼睑微微颤了颤,终于把抵在他胸膛的手拿开。
是一个温柔又强势的吻。
起先是一点一点轻啄,温柔绵软,似抚慰。而后却不甘只得那点甘甜,发了狠,攻城略地的强势侵占。
她抵挡不了,只能在他怀里颤颤兢兢地承受,闭着眼,眼尾禁不住地发红,悄然落下一滴泪。
落月小小的身子藏在番莲纹竖顶柜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惊讶张嘴,又赶忙用手捂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