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棵女贞子树却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怎么会有人不渴望得到母亲的关注呢?
他毕竟当时也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罢了。
江婉不让他去无沁斋,他便在这院里种上一样的树,日日看着,那心里的执念和渴求便多一分。
只是裴琮之如今想来,却是一笑而过,“不过年少不知事罢了。”
又问她,“妹妹可是不喜欢?明日我让人找工匠来,将它挖了去,给妹妹另栽别的。”
“好好的,挖它做甚么。”
沈清棠蹙眉,取了耳边的珍珠坠子放桌上,“哥哥少造些孽吧,不然明日那雷可就劈哥哥头上了。”
她诅咒起他来,当真是毫无顾忌,脱口而出。
而后才觉出不对,缓缓转眸来看他。
裴琮之将她眼里那一点试探看进眼里,微微一笑,“看我做甚么,知道怕了?”
他拉她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是娇软的身子和不甘心的灵魂。
“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一定要说呢?”
他语气无奈,幽幽叹,“妹妹非要这样对我吗?话里满满都是刺,毫无顾忌对着我心头扎。我疼了,妹妹就会开心吗?”
他又松开她的身子,观她神色黯淡的眉眼。
她是当真后怕了,低着眸不敢看他。
“这次便算了,下次妹妹再如此,我可不会这样轻易饶了妹妹,听见没有?”
他说这话时其实眉眼温润含笑,语气也是轻忽随意,是揶揄的神色。
但她听出里头的威胁,低低敛下眸去。ъìQυGΕtV.net
绣眼鸟既囚在金丝笼里,就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接连下了许久,雨势又急又大,滂沱而下。
因着这连绵暴雨,宫里也停了早朝,裴琮之难得有时辰来陪沈清棠。
出不去府,无事可做,他便带着她去书房看书写字。
红袖添香,舞文弄墨,都是雅兴。
只他书房无趣得很,除了公文就是些古书典籍,都是些生涩难懂的文字。
沈清棠挑了几本,随意翻了两下,便搁下,自顾自坐在窗前看落雨。
好看的眉眼里都是愁,“雨下这么大,永州又该决堤了吧?”
她还记得两年前裴琮之赴永州治水赈灾,她去望安寺为他祈福。
就是那时,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