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又有些不确定地转头问身侧少年:“二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若单单是因心软,确是错了。”吴恙道:“既是出于如此考量,那便无错。”
得了兄长肯定,吴然咧嘴一笑,道:“但二哥放心,三叔之事既过了明面,也可叫我引以为戒,诸如此类之事日后我会多加留意的。我定用心好好学本领,帮二哥守好家中。”
吴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徐氏和吴景明对视一眼,也是露出笑意。
这傻小子,还一心一意想着要帮他二哥守好家中呢。
殊不知,这分明是他二哥在帮他啊。
看来得寻个适当的机会,将事情跟傻小子说开才好。
不过在夫妻二人看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甭管是二哥还是表兄,都还一样是一家人。
“临元这两日可有信来?倒不知情形如何了?”徐氏向吴恙问道。
“母亲放心,临元局面还算安定。”吴恙很懂得自家娘亲最关心的是什么,特意补充道:“昭昭也一切都好。”
徐氏笑着点头,便又问起其它。
吴然暗暗支着耳朵听着,频频转头看向自家二哥。
提起那位昭昭姑娘,二哥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想娶媳妇的人都这模样吗?
一家人边走边闲话家常,吴世子就静静听着,轻易不插嘴——说的不对必然还得挨掐,俩孩子还在,不能自取其辱。
眼见世子院就在跟前,吴恙和吴然正要同父母行礼告退时,忽见得岁江疾步而来。
行礼罢,昏暗夜色中岁江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沉肃:“公子,松清院出事了。”
四下陡然变得寂静,似连风声都消止了。
吴恙等人来到松清院时,院中四下已灯火通亮。
他们是最先赶到的。
“人呢?”吴景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名近随答道:“在园中,我等未敢擅动。”
因着主人的喜好,松清院中最不缺的便是草木花树,或应时令而开,或珍稀难寻,单是负责打理看护的花匠便足有近二十人,皆是天南海北寻来的巧匠——
这处园子,历来是个四季如春的去处。
吴恙在园中的一座凉亭外,见到了躺在藤椅上的吴景令。
男人着一袭宽大月白长衫,其上以金线织绣祥云追月,墨发以白玉冠半束起,梳得极整洁,另一半则披散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