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的,不,是太像了!连鼻毛都清晰可见。
张懋的脸色阴晴不定,老半天,只默默的叹了口气,而后显然假装没看见,静静的走了。
或许从当初撸起袖子来要揍方继藩的时候,今日这一切就已注定了吧。
………………
占城。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炎炎夏日,许多人只是戴着斗笠,穿着一件短衫。
王守仁今日没有去讲学,倒是被方景隆招到了占城的衙厅。
方景隆巡视交趾,抵达了占城,可现在,面对这个自己儿子的门生,方景隆目光炯炯,忍不住道:“这些地,都是你们开垦出来?”
“是的。”王守仁顿了顿,才又道:“开垦共计十万顷,收粮数十万担。”
方景隆的眼眸顿时明亮了几分,瞪着眼睛道:“再加上其他的粮田,足够大军支用了,倒是辛苦了你。”
王守仁朝方景隆行了弟子礼,谦恭的道:“此乃学生应当做的事。”
方景隆欣赏的看了王守仁一眼,唇边带着欣慰的微笑,道:“看来今年若是丰收,老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不但足以供应军中不足,竟还多了如此多的余粮,老夫理当为你表功。”
王守仁的脸色没有太多变化,显得很稳重。
哪怕是得到了夸奖,他也不露声色。
这甚至令方景隆有一点错觉。
这个小子,明明只是自己的徒孙,可他的言行举止,竟没有一丁点让自己小看的地方。
继藩的门生,还真是一个又一个的怪胎。
沉默了片刻,王守仁看了方景隆一眼,道:“不知……师公可得到了恩师的家书?”
“有啊。”方景隆点头,而后道:“怎么?”
王守仁叹了口气,总算露出了几分郁郁之色,道:“学生每月寄送了书信去,可至今没有音讯,生怕恩师出了事,可这交趾和京师相距数千里,消息阻塞……”
方景隆苦笑道:“你的恩师,可能比较忙吧,你不必惦念,他现在还好。”
王守仁便吁了口气:“恩师的性子,历来如此,学生已经习惯了,他来了兴致,可以给学生修三四封书信,若是兴致不好,可能半年也没有一封书信来。”
“哈哈……”方景隆只能用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了:“继藩他……”
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恩师是什么性子吗?方继藩就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