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诌媚道:“太夫人放心,早布置停当了。如今朝歌城中流言诽语四处乱飞,保管落入君上耳中------”
卫伯余是从朝歌南门入城的,这里商贾云集,店铺林立,是城中最热闹之去处。可他一入城,便觉得一股异常的氛围笼罩着自己。虽然不想招摇,坐着一辆有厢的马车,但百姓们还是从护卫的仪仗和车**制式看出此乃是卫国国君之车驾。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断,仿佛有无数人在指着自己的马车在议论纷纷。
“他还有脸归国?我卫国数世为周王室近亲宗室,袭为侯位,他去了一趟镐京,便得罪了周王与召公,降为伯了。奇了怪了,这样的国君怎么有脸回来?”这是一个大嗓门。
“你不知道吧?咱们这位国君啊,说是去镐京奔丧的,结果先王大丧之礼都结束两三天了,他才慢慢摆到王城。你说,天子能不震怒吗?若不是看在同为姬姓的份上,把他和那个齐哀侯一般烹了,也是活该!”
“哟!”这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咱们先君离世时,榻前也不见这位孝子。他呀!是不忠不孝习惯了,有这样的国君,咱们卫国以后在中原可是抬不起头来!”
“哼!”一个苍老些的声音怒道:“戎人围城两月,也不见这位国君带领我等保家卫国。若不是公子和拼死血战,我等早被戎人掳往草原为奴了!此等国君,与家不孝,与民无义,要他何用?”
“就是!”众人和道。方才那个女子的声音又开口了,语气颇显神秘:“唉!你们知道吗?我听说,他纳了一名女子为外室,珠胎暗结,现已被太夫人接
入卫宫了。”
“哦?”不管哪朝哪代,群众对于八卦消息总是兴头十足的,纷纷追问道:“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不直接纳入宫?莫非------是有夫之妇,不敢公然行事?”
一阵爆笑后,那个女子煞有其事地说道:“比有夫之妇还要不肖,那女子出自管氏一族。”
“管氏?”有人惊道:“那不是管叔之后?姬姓分支?哎呀呀!行此悖逆之事,置《周礼》与何地?简直禽兽不如------”
“难怪朝歌城会遭兵祸,原来是卫伯行事不端,纳同姓之女为妾,连累我等。此人有何面目做国君?”
这阵阵讥笑,声声斥责,一字一句落在卫伯余的耳中,犹如一记记耳光掴在他脸上,令他如坐针毡。
“停车!”车驾吁住,石角从后头奔上来揖问道:“主公有何事?”
“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