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盖在身上的被单,随后重又拉上盖住,不断抬手**汗潮的额头。
叔妘关切地扶起她来,抚着她的背,一连声问道:“怎么了?还是想咳咳不出来么?”
东儿清了清嗓子,的确这几日便觉有一团棉絮堵住了她的嗓子眼儿,又无法掏出来。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中用了!我自己清楚------”她推了推叔妘:“你离我远些,别靠得这么近!”
“没事!”叔妘执拗地依旧挽着她的胳膊:“你是知道的,我在萱宁宫得过了这种病,染不上的!这些天连宫医都倒下了三个,我却没事,姐姐你该相信我的话的!”
“那也得当心,悠着点儿!”东儿略带嗔怪地正色道:“姐姐比你痴长几岁,又比你先入宫,这宫里的邪门歪道,阴鄙手段也比你经得多。你可知,王城令为何非要送你来这里服役?”
叔妘一撇嘴:“知道!他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届时他下毒谋害娘**事便死无对证了。可惜,他失算了!”
“你太大意了!”东儿勉力睁开眼睛,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内侍贾一只眼睛天天盯着中宫,若得知你没染疫,依旧活蹦乱跳,岂会放过你?你得逃出去,逃出中宫,逃出王城,才有一条生路哇!”
“姐姐所说我何尝不知?”叔妘垂下眼睑,语中充满无奈:“可如今内外宫城封得如铁桶一般,我------我是插翅难飞呀!”
东儿突然伸出瘦如枯柴的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叔妘的胳膊,低语道:“你听我说------这排屋后头有一个狗洞,当年大王------和伯姬公主曾在那里躲猫猫的,可惜小了些,你夜里趁人不备,把那洞挖大些------一旦时机到来,立刻逃出中宫------”
“时机?姐姐说的------是什么时机?”叔妘不解。
“我来这里之前,宫中之人已有些异动。你想想看,世上便**如蝼蚁之人,焉得无求生之心乎?这般封宫日久,日日等死,能不出乱子吗?到那时,便是妹妹逃命之时。”
“可我即便能逃出中宫,又如何出得了王城?”叔妘喃喃道:“子良将军倒是答应过娘娘,帮我回乡,可如今他也被关在区庐禁闭,如何帮得了我?”
东儿颤巍巍取下手中的一只竹手环,递给叔妘:“你去找伯姬公主。当年夷己出事,伯姬公主在黄嬴娘娘膝下养过一段时日,和姐姐有过一段情谊。这只手环我做的是一对,她戴一只,我戴一只。看在我的薄面上,公主定会帮你的。”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