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成军已三十多年,骑士战马已更换了三代,人马尽皆年轻力壮,中原大地,江汉之界,任你艰险崎岖从来都是电闪雷鸣朝发夕至。如此一支劲旅,却只是番夫人留与亲子的私属财产,只听从番世子的调动,便是番君也是使唤不动的。
今日井氏飞骑如此大举出动,声势自是惊人,引得番国庶民争相追出城来引颈观望,眼见皑皑白雪中如火焰般的马队弥天烧去,处处一片惊叹。
“砰砰砰——”,清晨,番宫正殿的侧门被拍得山响。响声急促,让听见的人心跳也一阵阵加快。
“吱呀——”一声,一名睡眼惺忪的宫女站在门口,略带嗔怪地看着来人:“应大人,怎的这么早来拍门?夫人昨夜侍奉君上汤药睡得晚,这会子还没起身呢!”
来人黑着脸,一掌推开欲挡道的宫女,急匆匆向内奔去。宫女急了,虽是多年的陪嫁媵奴,可毕竟男女大防,这般清晨闯入夫人寝室,成何体统?二人拉扯间已入内寝门内,只听室内传出一声娇美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是应原吗?”M.
汉子微黑的脸膛上闪过一片不易察觉的红晕,垂首道:“禀夫人,下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奏报,请夫人禀退左右。”
只听一阵衣裙曳地窸窣之声,片刻之间,屋内静谧无声。薄屏风后传来应夫人沉稳而娇美的声音:“应原,汝可以说了。”
“夫人恕罪,世子爷今晨在井氏飞骑的护卫下出北门而去,应该是前往洛邑列席诸侯朝会去了。若是任他成行,则其在天子及四方诸侯中名分已定,夫人的大计怕是要落空啊!”
“哼!”屏后传来一声脆响,当是什么锐器被磕碎的声音:“让他南下屏防荆楚,他左推右诿,就是不肯去。原来是打定了这个主意!不过,此事本在预料之中,你不是早就在随枣口布下埋伏了吗?还有狮河渡口,他总得渡河吧?”
“夫人,连日大雪,狮河封冻,只怕他们可以策马长驱矣!”应原急得满头是汗。
“那还等什么,你速带领大军去追呀!”应夫人也急了。
“可属下无有兵符啊!”
“当啷——”一声响,一块黄铜符令从屏后扔出:“君上病重,危在旦夕,番国兵符在此。逆子不孝乃父,你可调动举国兵马前往截杀,记住,格杀勿论!”
“诺!”
井氏飞骑策马飞渡冰封的狮河后一路向着西北飞驰,晨曦初露出到了枣阳谷口。出了谷口便是一片开阔平原,洛邑在望了。
大雪飞扬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