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一指那案上一物道:“无他。只是此物之由来,烦请鄂公子解释一二。”
鄂云定睛看去,大吃一惊,那不是自家付给各路盐商的货资么?却怎么被劈成两半了?有什么不对劲么?他满腹狐疑上前,拿起那只被劈裂的饼金细看了看,顿出一身冷汗,颤栗道:“这-------棠公子,此事定有蹊跷,饼金都是从国中运来,钱货两讫,断不会有差。莫不是-------莫不是当中有所误会?”他本想说莫不是有人替换了?想了想还是忍下不说了。
“哼!你的意思,是咱们即墨盐商故意用假饼金替换,好诬陷于你么?”左首一人愤然拍案,一口的齐地口音,显然是本地盐商。
“不不不,决无此意!”鄂云摆手解释道:“鄂金乃国中督造,怎能以次充好?这干系重大,决非云一人能为也!此事关窍,在下实在不知啊!”
棠华忽然开口了:“鄂公子,若是只一块两块,尚可说是有奸人作梗,然与你有盐务往来的即墨十三家盐社,家家都有此等掺了假的饼金。我等清点了一下,自去秋以来,你在即墨购盐所付的七百余金饼几乎块块掺假。对此,你做何解说?”
“什么?”这回轮到鄂云吃惊了:“竟有此事?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方才那位齐商此时更加愤忿,手指恨不能指到鄂云的脸上:“你到即墨也有两三年了,我等见你为鄂国堂堂公子,定可信任,所以才尽心供货,价格也是随行就市。不想你竟如此奸诈,这一年-------不对,以前的不算,到底用这黑心的饼金坑了咱们多少利市?啊?”
一语既了,满座皆是义愤填赝。商贾虽坐拥万贯家财,但一年到头东奔西走,还要与官府周旋,左支右绌,挣钱甚是不易。最恨的便是有人钻空子,谋算自己的辛苦利市,如今鄂云之行,怎不令人痛恨?
眼见得一座哗然,吵吵嚷嚷,没个了时,棠华清了清嗓,手臂一举,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那齐商大喊道:“众位休得喧哗,听棠公子说话。棠氏执我即墨盐市之牛耳,只要棠公子一声令下,我等无不遵从。”
“既如此,棠某便勉为其难了。”棠华霍然起身,拱手向天深深一揖,郑重说道:“商道以义聚,以诚为本,容不下欺诈之徒。掺假饼金无论是鄂公子你所为,还是鄂国所出,皆为买方欺诈,为我即墨商行所不容。自今日起,棠氏决意与鄂国断绝所有盐务往来。”
“好!”众人纷纷拍案摔杯:“我等皆跟从棠氏,自今日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