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都问心无愧。来镐京一趟,我算是明白了,女人这一辈子,还是得为自己打算。即便身不由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千万别为了他人来为难自己。」
「公主……」侍女眼眶含泪。
「走吧,回家了!」厉姞忽而心中轻快起来:「说起来,姑姑还是没有我幸运。望鄂宫,只能魂归罢了!还是不如我,能扎扎实实站在家乡的土地之上。」
「什么?我那外孙女被姬胡那小子休了?」镐京周公府后书房内,闻得梅叔禀报,周公定惊得拍案而起。
「千真万确。」梅叔亦是一脸愤忿然:「虽说从成周大营调了重黎将军专程护送娘娘,也不管这大雪纷飞道阻难行的,这小周王的心可是恁般地狠!」
周公定无力地瘫坐于案后软榻之上,低语道:「他这是要诏告天下,大周与鄂国势同水火,否则也不至于一名妃妾也容她不下?只是这一巴掌,也是打在我姬定的脸上啊!」
「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不知道鄂次妃不仅是鄂侯之女,也是国公大人的外孙女啊!大王这般不置一言,便直下休书,置老国公于何地?」
梅叔的话触动了周公定,他白眉忽地一耸动,心道:天子亲政以
来,先是设边军以抗猃狁,接着南下巡视,意在镇抚鄂国。此番虽然兵败,却也令朝野上下凝心将来非灭鄂不可。如此看来,当年鼠蛊事件之元凶这位年轻周王是刻刻铭记于心,一个一个收拾。那么自己呢?天子心里到底怎么想?是否认为自己也是帮凶……
想着想着,周公定沟壑纵横的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无力挥手道:「管束住府中人的嘴,对于休妃一事,切勿在外头胡说,否则家***处。」
「诺!」梅叔虽不解,但多年驯顺的家臣做惯了,主人不主动吩咐,他也只做事,而不打听究竟。
「唉——这孩子可怜啊!但愿老天能给她一条活路吧!」周公定的眼角难得地升起一缕怜叹之意。
鄂宫后殿内,周氏满面泪痕地伏于鄂驭方案前,不住地叩首请求道:「君上,孟姞被休并非她的错,还请君上念在妾多年侍奉的份上,许她回宫与妾相伴吧!」
她本是周公嫡女,又为鄂驭方诞下一子一女,若非为稳固夷人联盟而立了那夷女为正夫人,原本在原配逝世后她才是正夫人之位的不二人选。因其如此,鄂驭方虽近年冷落了渐渐人老珠黄的她,但一向对她还颇为敬重。若非为了亲女之事,何时会如此低三下四?
「住口!」今日的鄂驭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