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没反应过来,盯着厕所方向好半天,他还没出来,随后又传来“哐哐”的捶墙声和咒骂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他憋不住想笑,这是肿了,尿尿都费劲,急坏了。
果然,老疤拉着胯回来了,大眼珠子一直瞪着他,不过他并没有冲过来,估计也是走路太费劲,疼的没心情打架。
周东北感觉他今晚应该不会动手,不过也一直没敢睡实。
接下来的几天,老疤和号子里的人连说带笑,却始终对他冷着一张脸。
随着他走路姿势越来越正常,周东北的黑眼圈也越来越严重。
这天放风,他和胡二蹲在西北角抽烟,那边老疤和老酒他们说着什么,赖旭和老林、顺子他们都围在他身边。
这些人以前在社会上就认识他,再加上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子丧妻亡,难免都有些同情。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老疤天生就有一股社会大哥特有的亲和力,嬉笑怒骂,拍拍打打,让这些小子都十分受用。
再加上他曾经在社会上的名气,又肯定是死刑的人了,没人愿意得罪他。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这些人本乡本土,只有周东北是个外来户。
今天的阳光很足,天上一朵云都没有,远处有青蛙不停呱噪着,周东北是5月20日晚上进来的,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他叼着烟,眯着眼睛低声问:“老胡,想好出去以后干什么吗?”
胡二叹了口气,“没想那么远,还不知道能判几年呢?”
“孩子多大了?”
“七岁了。”
“男孩儿女孩儿?”
“丫头,像她妈,文文静静的……”胡二脸上都是温情。
周东北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疤,压低了声音:“帮我,我帮你少判两年,等出来后去兴安,兄弟我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熬夜熬得,站着尿尿都能睡着。
胡二用力啯了一口烟,“疯子,和我说说,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曾经问过一次,但周东北没说,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可以说了,却又不能全说。
孟老二能在鹤城嚣张这么多年,可不只是手里有矿那么简单,社会与官场他都玩的很转,这也是自己这些年迟迟没对他出手的原因之一。
自己如果实话实说,胡二肯定会有所顾忌,真出手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