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这可有些恐怖了。
要把一个人的骨骼变那么厚,那经历的全身骨折至少要二三十次,骨折后愈合,再折断,人会活活疼死,根本无法存活。
不知经历了什么,罪臣儿子骨折了几十次不死,骨质越来越粗。
工匠便修了蝉庙,将罪臣儿子锁在里面,企图困死他。按理说,它应该变成粽子,或品相不错的干尸。
干尸在西北常见,变成骨头才罕见。
可骷髅上一点皮肉都没有,比狗舔的还干净。
我心里发虚,认为蝉庙不宜久留。余教授却说,这对研究鸦鸣国神秘信仰和仪式,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招呼卫云飞他们,对这做好记录。
地面的人脸地砖愈发清晰。
下面没有头颅,脸皮是从脑袋硬扯下来的,边缘还有棉花状的破碎地方。这些脸长相各异,没有血缘关系,应该不属于罪臣的“九族”。
把脸埋在蝉庙,封在油壳内,又有啥说头?
“老师,你快来看。”
卫云飞和魏业叠罗汉,二人才高出罪臣儿子一头。
指着骷髅顶部,卫云飞道:“它的天灵盖有人工打磨的孔洞,拇指大,很像唢呐的气口。”
“哦?”
余教授瞎猜:“有可能鸦鸣国认为,人死后魂魄从脑门离体,所以需要打孔,方便灵魂解脱肉身。呀,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先秦以前,我们的先民还认为人的灵魂乃至思想源于心脏,医学发达后,才意识到源于头脑。这样说来,鸦鸣国非常先进,并没有想象中的野蛮。”
我道:“你们两个快下来,这样做太危险了。”
“哦哦。”
卫云飞在上面一晃,呛到一口尘土。
我眼睁睁看他打了个喷嚏。
喷嚏又大又响。
砰!
吹到骷髅脑门上,气流涌动,顺着顶部那个孔洞就进去了。
嗡嗡。
随着气流涌入脑门,骷髅说话了,口齿中爆发悲鸣,整个蝉庙都在摇晃。那种声音,犹如夜猫子,哀怨缠绵,让我恨不得拿菜刀砍人。
我们几个站不稳,全部瘫坐在地。
好在卫云飞的喷嚏没有持续太久。
就是几秒钟,我们在死亡线走了一遭,魂魄都散了一半。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用纸条堵住耳朵。云上天音,这反复骨折,导致骨骼粗大的罪臣儿子,并非单纯